七星龍泉折了,我也睡不著,一門心思趴在了窗戶邊,就想著把那個披麻人給逮住,給七星龍泉報仇。
程星河起來撒尿,瞅見我還不睡,過來拍了拍我肩膀“我勸你還是彆鑽牛角尖了——七星龍泉都搞不定,你一雙肉手能把它怎麼著了?什麼都沒小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下次再挖個靈龜抱蛋,說不定能找到其他法器。”
我疑心他沒洗手,就把他手打開了“你懂個屁,這個披麻人不像是什麼一般的玩意兒,保不齊,今兒能有大收獲。”
程星河直撇嘴,剛要說話,我一把摁住了他,示意他往外看。
程星河跟著我的視線一看,頓時也皺了眉頭。
隻見那個新郎官偷偷摸摸的從我們隔壁房間摸了出來,左右看看四下無人,才借著月色,鬼鬼祟祟的往裡走。
程星河壓低了聲音“是不是要找馮桂芬親熱親熱?這你也看,不知道……”
知道個屁,這個方向,通向的可不是馮桂芬的房間。
程星河一皺眉頭,還想說話,我就跟他一歪頭,示意他跟著我出去看看。
程星河沒轍,隻好躡手躡腳的跟著我,一起去追那個新郎官。
可我們沒有新郎官熟悉地形,過了一個假山亭子,就找不到人了,這個季節夜涼如水,程星河就穿了一個短褲,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走吧,有他娘什麼好跟的……”
你知道個毛,這個新郎官身上有線索,把他的線索找到,事情就好辦了。
他跟那個披麻人,肯定有某種聯係。
我就仔仔細細的看周圍的煞氣,彆說,確實是快霜降的天氣,我也覺出冷來了。
可這個時候,程星河忽然來了一句“說歸說,彆拿你那涼手在我身上焐。”
誰摸你了?
我回頭這麼一瞅,頓時頭皮就炸了——隻見程星河背著我,正在往東邊看,而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了程星河身後,一隻手,環在了程星河的脖子上。
好哇,這玩意兒果然又出來了!
七星龍泉也沒法用了,我一下把指尖血咬破,運上行氣,對著那個東西就抓過去了。
純陽指尖血,打邪祟一打一個準,可這一下抓過去,那個披麻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程星河也回過神來,回頭一瞅對上了披麻人一張白臉,“臥槽”了一聲,泥鰍似得就從披麻人身下滑過去了“七星護駕!”
我護你大爺。
指尖血這一下,我已經猜出這玩意兒是個什麼來路了,立馬去拽程星河“你先快跑,對付這個玩意兒,怕還得找那個新郎官!”
程星河被我一拽拽出去老遠,而披麻人忽的一下,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那股子煞氣陰冷陰冷的,我一下被壓翻了過去,腦殼磕在身後一個大缸上,嗡的就是一聲巨響。
程星河喊我的聲音瞬間就模糊了,眼前炸了一片星星。
腦震蕩?
不光如此——那個東西趴下來,我就覺得渾身的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源源不斷的吸走了,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狗血紅繩好像也追了過來,但馬上就碎了一地。
我二話沒說,一把將身上的朱砂全掏出來,兜頭撒了那個東西一身。
程星河大罵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過來“你是真的黔驢技窮了,煞氣這麼重,撒朱砂有屁用?”
我撒朱砂,可不是為了辟邪,而是為了其他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