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蘭……
我剛想找啞巴蘭,忽然人就蒙圈了,好像暈車了一下,天旋地轉,一個沒站住,就跌在了地上。
白藿香見狀,一把將我扳過去,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厲聲問道“這怎麼弄的?”
我這才看出來,肩膀上剛才被那個東西噴的一下,出現了巴掌大的一片青色,青色之中,密密麻麻全是小小的針眼。
程星河一皺眉頭“誰用針紮你了?”
白藿香瞪了程星河一眼“不是針——這是沙子。”
沙子……
我腦子一轉,就想起來了——難道,那個東西,就是傳說之中的蜮?
有句成語,叫“含沙射影”,說的就是這種東西——傳聞之中,這種怪東西蟄伏在沙子下麵,隱藏自己的模樣,有人來了,就會對人噴出沙子。
人一旦被沙子噴中,很快就會毒發身亡,這貨就能吃人肉了。
因為這東西出的是陰招,所以人們才會跟背後傷人這種不光彩的事兒,叫“鬼蜮伎倆”。
老徐顯然也聽見過這種傳說,立馬站了起來“這可壞了……這可壞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傳說被鬼蜮的沙子噴中,救不了。
程星河立馬去看白藿香,可白藿香站起來,就去拽程星河“給我找草!什麼草都行!”
程星河一下愣了,跟個雞崽子一樣被她給提過去了“草?找草乾什麼?駱駝不急著喂,正氣水你快去看七星!”
不,她就是為了救我。
也正是因為鬼蜮的毒沒有東西醫治,但是有句話,叫蛇身五步,必有解毒之草,意思是一種東西就算有劇毒,但是五步之內,也必定有東西能解毒。
程星河弄明白了之後,急急忙忙也要扒開沙子去找,可這麼一找,他氣的把一手沙子全扔開了“不是,你在彆處找還行,你讓我在沙漠裡找,我上哪兒找去?”
白藿香的聲音彆提多決絕了“讓你找你就找,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李北鬥要是死了,就是被你拖死的!”
程星河雖然跟彆人對噴,比鬼蜮的技術不差,但是每次麵對白藿香,也都隻能乾瞪眼,隻得把氣噎了回去,一股勁兒的繼續找了起來,我心裡也著急,倒是想讓他們去找啞巴蘭。
可再一尋思,我都被噴成了這樣,他們幾個即使找到了也會白送人頭,急的幾乎要火氣攻心。
而老徐在一邊發了半天呆,一拍腦袋“那個什麼——納茲草,你們找的是不是納茲草?”
原來額圖集沙漠環境惡劣,能長出來的草不多,比較常見的,是納茲草。
納茲草也叫臭臭草,個頭不大,根部堅韌,味道很難聞,像臭大姐味兒。
白藿香一聽,立馬問老徐,哪裡有?
老徐三步兩步跑過去,找了個地方就挖,一邊挖一邊吐槽,說隻要長了這種草,比除草劑還管用——根係太發達了,其他的草根本就長不出來,隻它一家獨大。
果然,他還真挖出了一小坨東西,我眼前已經花了,但勉強看出來,那是一種漁網一樣的植物,顏色深紅——而且,大老遠,就聞得到一股子臭氣,確實像是臭大姐,引人作嘔。
而白藿香見到了那種東西,卻如獲至寶,拚命要把那個東西拔下來。
老徐勸她,說這種東西堅韌,千萬彆用手,得找刀子割——但白藿香根本等不及了,一雙手被勒的流了血,才把一團葉子揪下來。
接著,她猶豫都沒猶豫,那麼難聞的味道,一下就放嘴裡嚼了起來。
草藥自然需要切碎熬煮才能出藥性,但是她怕我等不及,竟然——
我心猛然揪了一下。
程星河都看愣了,白藿香把那坨子藥草敷在了我肩膀上,仔仔細細幫我抹勻。
也怪,這東西雖然臭,但是敷上去感覺彆提多舒服了——清涼柔和,瞬間就把那火辣辣的毒氣給壓下去了。
我一停止了暈眩,立馬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就要去找啞巴蘭,程星河也著急“可這麼黑漆漆的,咱們上哪兒找去?”
我答道“你彆管了,把白藿香和老徐給照顧好——我有法子。”
那個東西拖著啞巴蘭,速度再快,也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