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嘩啦!”
隻聽一聲響動,一個東西從天而降,就掉在了我腦袋上,對著我的眼睛就抓。
我一下就毛了——這裡不是有眼睛經咒嗎?這個東西為什麼還能動?
但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東西很熟悉,不是飼養鬼蜮的那個玩意兒嗎?
我知道了……當初大巴喇用眼睛經咒把它們大部分封在這裡,而這個在外麵踢跳的,應該是當初的一個漏網之魚。
撒藥粉迷人眼睛的幫凶,也是它!
我之前就跟它有過節,這可倒好,眼下它是新仇舊恨要跟我一起算了!
這一下來的又凶又快,我猝不及防,眼皮一陣火辣辣的疼,一股子血瞬間就把眼睛給淹沒了,而眼睛這麼一遮擋,周圍“哄”的一聲響,那些雕塑精爭先恐後就撲過來了。
但就在這一瞬,我還是咬緊牙關,把抓著壯漢的雕塑精硬生生拽了下去。
我聽見程星河罵了一句娘,就要從木門裡出來,立馬大聲說道“你們幾個彆動!”
而程星河這麼一出來,我背對著看不到的雕塑精也早有準備,對著木門就撒藥粉。
程星河沒轍,隻能把門關上,罵道“我們不動,你怎麼辦?”
“有我呢!”
就在這個時候,重獲自由的壯漢忽然大喊了一聲,接著“哄”的一聲響,周圍就全是東西碎裂的聲音,我一把將臉上的血擼了下去,就看見壯漢從地上站起來,抓住了手頭上的雕塑精一通亂掄,不少雕塑精跟鐵餅一樣飛出去,“咻咻”的砸倒了一片。
我頭上那個東西瞬間惱羞成怒,知道是我給壯漢鬆的綁,一手就要把我眼珠子摳出來報仇,我後心一炸,反手就要把那個東西給抓下來,可那個東西力氣比我想的大,竟然死死的巴住眼睛就是不鬆開,看意思不摳瞎了我就不算完。
我的心一下就沉了,媽的,難道我的飯碗,真的要丟在這裡了?
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東西奇長的手指頭要鑽進我眼窩的時候,它忽然被一股子極大的力氣抓住,直接從我的腦袋上拔起,透過眼睛上的血,我看見壯漢揪住了那個東西的腿,跟撕麵包似得,一下就要把那個東西扯成了兩半。
壯漢的手勁兒我見識過,這玩意兒怕是活不成了,可誰知道,這玩意兒竟然真跟有智慧一樣,反應奇快,硬生生的把咬住了壯漢的手腕,趁著壯漢條件反射鬆了一隻手,自己“卡巴”一聲,擰斷了自己的腳,重獲自由,從壯漢身上爬了下去。
壯士斷腕?
我還想追那個東西,但是眼睛上的劇痛實在是支撐不住,不受控製就合上了。
這一合不要緊,沒了人眼的注視,那些數不清的雕塑精跟流星雨似得,瞬間就活泛起來,對著我們就撲,大黑痦子聽見動靜立刻大叫“你不是能定住它們嗎?你定啊!”
定你大爺,我睜不開眼了!
壯漢正在摸瞎,也抓不住它們,程星河他們也因為藥粉出不來,這樣不行,哪怕是壯漢,也耗不住多長時間。
我一尋思,就大聲說道“你們倆趴下!”
凝氣上耳,聽得出來,大黑痦子和壯漢動作停頓了一下,但馬上就照著我說的做了。
隻聽劈裡啪啦一陣響,那些東西對著我就撲了過來。
我抬起了手,抓住七星龍泉,對著那些東西就橫掃了過去。
這下,終於能讓七星龍泉一展身手了。
“咣”的一聲巨響,七星龍泉的煞氣炸起,麵前的穢氣摧枯拉朽一樣,整個碎裂,我聽到了一陣碎片落地的聲音。
不光如此,周圍的牆壁也跟著分崩離析,轟隆隆倒了一大片。
這一下,周圍瞬間安靜,我自己都有些意外——那些東西,全被打死了?
我以前,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啊,對了,我記得,自己的行氣越強,七星龍泉的能力,也就越大。
身上的力氣全使出去了,我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重新睜開眼睛,就看見滿地都是那些東西的殘骸。
煞氣跟風一樣,把懸浮著的藥粉也給蕩滌乾淨了,空氣瞬間清新了不少,白藿香聞到了味道,第一個從木門裡麵衝了出來,摸向了我的眼睛,聲音都顫了“疼不疼?”
不僅疼,而且疼的讓人想滿地打滾,可這裡這麼多人,我不好意思真的打滾,隻好裝成很硬漢的樣子,擺了擺手說不要緊。
白藿香看的出來,話也不說,急匆匆就要給我治眼睛,程星河和啞巴蘭也來了,老徐則跪在原地,不住的感謝喀爾巴神放了我們一條生路。
大黑痦子則對壯漢竊竊私語“這小子……到底什麼本事,一下就能把這裡的東西砍倒了?不科學啊……”
壯漢悶聲說道“他確實不是一般人。”
我幾乎想象得到他那個陰沉的表情。
緊跟著,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對著我就過來了,壯漢?
“當”。
啥聲音,簡直像是……但不可能吧?
白藿香他們一下也愣了,半晌,程星河才說道“行……行這麼大禮?七星你紅包給人準備一下。”
還真是給我磕了個頭!
接著,大漢冷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救了我們倆,這個情義我不會忘,算我欠你一筆,我們不欠人家人情,這個恩義,早晚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就算道謝,也這麼凶。
我連忙擺了擺手“也不用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