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試一試。
在炸石頭的時候,他特地想方設法,把祁大慶給找來了——借口也很巧妙,說祖先遺言,那個地方有好東西,讓哥哥做主。
那個祁大慶能把繼父家的財產吞成了這樣,自然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知道了之後,沒有不來的理由。
祁大年混跡古董行這麼久,也知道一些常識——牛眼淚塗在眼睛上,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炸石頭那天,他藏在了樹後麵,親眼看見石頭後麵出來了一個黑魆魆的東西,跟在了他哥身後,他就知道,事情有譜了。
原來這個求我幫忙的,才是放出了夜遊星的始作俑者。
難怪那個夜叉失望,要離開這裡了。
而沒了夜叉,這個羊拐子河裡的水,想必也不會再有那種靈氣,這個參山的光榮曆史,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過看祁大年的意思,他覺得值——犧牲了一個參山,可得到了全部家產,這不是虧本買賣。
祁大年現在的運氣正盛,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以後的事情,就誰也說不好了。
因為發跡的地方壞了風水,不是好兆頭——南街口賣豬肉的羅家就是這樣,靠著一口甜水井發了家,後來財大氣粗,把井口填上了蓋小洋樓,結果沒蓋好就因為違規操作摔死了個工人,麵臨巨額賠款,結果男主人又出了車禍,不長時間家底子就乾淨了。
說重新把井挖出來吧,那井也不在冒水了。
老頭兒那會兒就跟我說,有可能那些財產從哪裡來的,就會從哪裡走。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說起來,這個時候,張曼的運氣應該也下去的差不多了——看這個樣子,祁大年不可能繼續要她,她得離第二次婚了。
對了,怎麼挺長時間沒看見張曼那個攪屎棍了?
而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了一個地方傳來很細微的聲音,不由有點好奇。
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是個茅房裡傳出來的。
大家看我過去,也跟著過來了,那是個女廁所,白藿香就進去了,結果不長時間出來,臉色很微妙“來幾個人,救人。”
村民們聽了,連忙就進了廁所,就聽見了一陣驚呼。
不長時間,他們拖出來了一個人。
一股子異味飄了出來,大家夥全把鼻子給堵嚴實了——裡麵拖出來了一個渾身穢物的人。
一看清楚了,我不由也愣了一下——竟然是張曼?
原來,昨天鬨亂子的時候,她既想看熱鬨,又怕遇上危險,於是一瞅夜叉出來,趕緊就藏在了茅坑裡,——還是我以前在同學群裡科普過,除了一些有特殊原因的,邪祟普遍不喜歡穢物。
結果她一個沒站穩,就從茅坑裡掉下去了。
那是個旱廁,下麵兩米深,積蓄著穢物要做肥料的,她這麼一下去,穢物就把她整個淹沒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大家都嚇的作鳥獸散,誰也沒心情去蹲坑。
張曼這麼冷的天,硬是在旱廁裡堅持了一宿。
程星河忽然鼓起了掌來“張曼女士還真是個說到做到的鐵血真漢子——說當街吃屎,就決不食言。”
說著掏出手機,替我拍了半天的錄像。
張曼精力過人,聽了這話還想罵街,可村民們忍受不了這個味道,有人開了水龍頭先對著她一通澆灌,她被噴了一嘴,說不出話來了。
一語成讖,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事兒也解決的差不離了,該乾正事兒了,我就問祁大年,那個極樂河到底在什麼地方?
祁大年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就把地址給我了,說這也是他爺爺告訴他的——一般人肯定不知道。
我好奇起來“那你爺爺怎麼知道的?”
祁大年壓低了聲音“因為……這是那個夜叉告訴我們祖宗的——夜叉說,他就是從極樂河來的,那是他的老家,臨近水神宮。”
我一下就愣住了“水神宮?”
祁大年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激動,隻好點了點頭“那個夜叉是這麼說的——他們以前,是專門伺候水神的。”
難道,跟瀟湘有關、
我正想接著問,忽然來了個電話,是高老師打來的,聲音彆提多激動了“北鬥,你小子有出息了啊!”
啥?這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
高老師連忙說道“這段日子知道你出去認識了不少人,可沒想到,你連水百羽大師都認識!現在水百羽大師,親自上門找你,你快回來吧!你小子可是蓬蓽生輝了。”
水百羽?那個新的天階替補。
奇怪,我跟他就是一麵之緣,他找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