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也想知道,汪景琪到底乾了什麼事兒,得罪了這麼多的東西,甩開了大貂裘,也跟著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周圍都是看望他的,把個專屬療養院擠得水泄不通,還都在竊竊私語“我就說,前麵五個都搭進去了,汪景琪也快——你看怎麼樣,也要下地給那幾個前輩作伴去了。”
“倒黴也是自找的——這地方就是不吉利,哪一個上任的得了好下場了?”
“他要是出了事兒了,那這次升遷,肯定就是張桂芳了,咱們可得提前站好了隊。”
張桂芳?小湯連忙就告訴我,說這就是汪景琪最大的競爭對手,汪景琪辦公室正對著的那個武校,就是他老丈人開的。
但是話剛說到了這裡,那些人立馬就不吭聲了——門口進來了個白白胖胖的人,表情嚴肅也遮不住一臉的喜慶,小湯咬牙切齒的告訴我,這就是那個張桂芳,肯定是來落井下石看熱鬨的,請我們一定要幫助他汪哥。
這人還真不是什麼善茬——他長著鬣狗眼,滿眼凶氣,這種人兩麵三刀,表麵跟你笑嘻嘻,背後給你下絆子,典型是個小人,雖然現在看來事業春風得意,可要不是父母積德,他爬不上這麼高的位置。
而且,這個人的人中上,也很明顯的纏著邪氣,說明這人行不正坐不端,虧心事兒沒少乾,果然,一進來就各種關切關懷,說什麼讓人儘全力搶救汪景琪,演技挺浮誇。
他既然跟汪景琪有競爭對手的關係,那汪景琪身上的麻煩,會不會就跟他有關?
我沒動聲色,好不容易擠進去,發現汪景琪閉著眼睛,還沒脫離危險期。
這把大貂裘給急壞了,先是把汪景琪身邊的人臭罵一頓,怪他們沒把汪景琪照顧好——那吊燈咋不砸你們頭上呢?
接著裡麵出來了一個護士,她又拉住護士大罵了起來,說他們乾什麼吃的,搶救這麼半天人怎麼還是不醒,都是一幫白吃乾飯的,一點醫德也沒有。
這是專屬療養院,醫護人員都認識大貂裘,也沒人敢對她怎麼著。
張桂芳還以長輩的姿態安慰了幾句,讓大貂裘彆著急,大貂裘卻不領這個情,讓他離她遠點——說吊燈沒砸到他腦袋上,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桂芳眼神裡露出了一抹慍色,但馬上熟練的壓下去了。
小湯在我身邊直歎氣——說上次大貂裘飆車就是把他給得罪了,這次還是記吃不記打。
新仇舊恨不少啊。
我透過玻璃窗和氧氣麵罩,也看出來了,汪景琪雖然黑氣鋪麵,但人中上一道紅光藏在黑氣下麵,這是逢凶化吉之兆,說明能遇上貴人,生死尚且有轉機。
貴人……我立馬看向了白藿香,白藿香早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低聲說道“看樣子腦袋上有血塊,我要是不在這可就夠嗆了,不過算他運氣好,我親自紮一針化下去就行了。”
那太好了,就能把他乾的事兒問出來了。
可這裡這麼多人,我們跟本就沒法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又進來了一個人,也急匆匆往裡趕“我爸爸怎麼樣了?”
來的是個年輕男人,西裝革履,梳著個時髦的油頭,打扮的很精神,眉眼跟汪景琪確實有幾分相似。
這個男人長得很清秀,唯獨腦門凸起的很誇張,有點壽星公的風範,看著是不太好看,但是這個人命不錯——從小就得到了父母蔭蔽,普通人談起奮鬥目標,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可他,就是出生在羅馬的人。
果然,大貂裘一看這個男人,立馬撲了過去“老公,你可算來了!”
看得出來,大貂裘對這個老公是十分滿意的,無奈這個男人卻露出了一臉的嫌棄,甩手就把她給扒拉開了“我爸爸呢?”
他身形一動,我才看出來,他身後跟著個人——竟然也像是同行,腦門上有功德光。
那光是很鮮明的綠色——地階二品上下。
那個人膚色黧黑,長相普通,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臉色卻特彆陰沉,跟誰欠他八百袋麵似得,跟以前的死媽臉有一拚。
奇怪,來給老爹探病,為什麼帶了這麼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