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他知道我就是李北鬥,自然開了眼給我相麵,不過也沒看出什麼頭尾,就讓屍油小鬼來偷聽我們的談話,這才知道,那個法器是進入到了大貂裘身上,自然前來奪取了。
但是他看我能一個人掀翻那麼多的屍油小鬼,頓時就吃了驚。
說著他直歎氣“當時還覺得不愧是水先生,眼光獨到,確實沒有看錯接班人,可現在想來——怕水先生跟我一樣,打了眼了,拿著您這種身份當接班人,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
程星河頓時狐假虎威,說道“不知者無罪,我們也不跟你太過計較了。”
他不知道我是靠著誅邪手才把他鎮住,以為人家又認錯人了,低聲說道“靠臉吃飯為什麼不叫上我,我臉皮厚,吃個夠。”
吃你個頭。
不過我再一尋思,這靈瑞先生又用屍油小鬼,做的事兒也不像是正道上的人,忍不住就問他,是怎麼加入四相會的?
他以為我是個什麼活神仙,也不敢隱瞞,就告訴我,其實他以前是天師府的,不過有了貪念,修了陰麵風水,被天師府給趕出來了,碰巧水百羽組建四相會,手底下正缺人手,他覺得也是個機會,就進來了。
看來這個水百羽用人,倒不跟天師府那麼拘泥出身,確實跟傳說之中的一樣寬仁。
事兒大體通順了,還有三件事兒我沒鬨明白一,張桂芳怎麼知道辦公樓裡有好東西的?
二,那東西進入到了大貂裘身上,怎麼就隱形了似得,我們一開始都沒看出來?
三,那東西到底是個啥,跟汪景琪身上的腳印子到底有關係沒有?
問了白藿香就清楚了。
誰知道剛一抬頭,就看見了白藿香,她對我搖了搖頭。
我心裡頓時一揪,程星河比我反應還快“臥槽,那女的死了?”
大貂裘的聲音一下就從後麵病房中氣十足的響了起來“你咒誰呢?”
白藿香告訴我們“那個東西不對勁兒……它賴在了大貂裘身上,就是不想出來。”
我也一愣“什麼意思,那還是個活物?”
沒聽說過活的法器。
白藿香皺起眉頭“反正是有自己有意識的。”
那這到底是個啥啊?
說起來——那個辦公室以前是舊社會的衙門,傳來過紅衣人的傳說,難道那個紅衣人,就是這個玩意兒變的?
程星河的眼睛更亮了“彆是黃精吧?”
他說的黃精,不是中藥,而是說,古代作為貨幣流通人間的金銀,金銀永流傳,又吃了煙火氣,時間長了也會變成有靈之物,古代傳說,你要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看見個子小小的孩童,一追就不見,那也叫黃精,順著他們不見的地方挖開,準有金銀之物。
可金銀這種東西,哪怕成了精,這鬼神也不怕它啊!
我說他掉錢眼裡去了,他不服氣的表示心若在,夢就在。
看來,隻有找到那個踩人後背的東西,才能解開謎團了。
這會兒正好小湯探頭探腦的來了,問我們這邊的事兒處理好了沒有?汪哥那尋思著讓我給看看病房的風水。
我一想,還想起來了,“你跟我說說,你那個蓮花燈,是從哪裡找到的?”
那個踩人後背的帶著神氣,而且適應蓮花燈的光,那也許——它本身就是從掛蓮花燈的地方來的!
小湯連忙說道“是從我們辦公室對麵的鴨梨廟借來的。”
鴨梨廟?
程星河一瞪眼“裡麵供的什麼神,鴨梨也能列仙班啊?”
小湯搖頭“那個廟前麵,有個梨樹,我們本地人叫慣了,其實還有個正式名字,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從縣誌上看到的——叫天王廟。”
那就對了——那些窮鬼,不就說出了“天王”二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