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準備戒指的同時, 林晏殊也在準備。他更隱蔽,江寧一無所知。
驚天動地的求婚,江寧一直眩暈到深夜。
她淩晨下班, 林晏殊等她到淩晨。他早把江梅送回去了, 一人在停車場漫長的等待。
江寧往停車場走的那段路,每一步都踩在鑼鼓喧天的心跳上。她從不知道人生可以如此甜蜜,如此令人期待。
人生很美好,每一秒都美好。
像是泡在梅子酒裡的水果糖,堅硬漸漸融化, 熏熏然的沉入深處,與又香又醉人的甜酒融為一體。
世界如此美好。
林晏殊開了車過來, 他的車很有存在感,大越野。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車開到員工停車場,與江寧的小白車並列停在一起。
很像夫妻。
林晏殊靠在車前蓋上,仰著清冷的下頜, 他穿著黑色長款大衣, 抱著手, 深邃黑眸中浸著笑注視著江寧。
江寧一步步走近, 張開手,陷入他的懷中。
他抬手抱住了江寧,轉身壓到了車前蓋上,洶湧的吻便落了下來。
我也愛你。
江寧在心裡瘋狂的叫囂。
她想把這句放到婚禮上說, 太羞恥了。
他們回了幸福苑小區的房子, 江梅已經睡了, 林沐沐困倦的眼都睜不開, 還來門口接他們。大白貓困的東倒西歪,每一根胡須都透著困。
林晏殊揉了把林沐沐的頭, 江寧看了它一會兒,林沐沐大概睡迷糊了,讓林晏殊摸完,又伸來讓她摸,一副不摸就不走的模樣。她摸了下貓頭,很輕的揉了揉林沐沐的後頸,林沐沐才心滿意足原地躺下。
林晏殊看著江寧就笑了起來。
原本沒打算做,隻想抱一會兒。
抱著抱著就走了火,在這邊極近可能的不弄出動作。這種行為,反而更磨人。他們密不可分,埋在被子深處。
他進的又深又慢。
緩緩的刺激著江寧的神經。
她想搬到林晏殊的房子裡了。
大起大落至少來的乾脆,這太折磨人了。
決定搬到林晏殊的房子是在第二天,大清早樓上就開始裝修,江寧被吵的頭疼,頭埋在被子裡,依舊擋不住樓上鬨人的電鑽。
魔音入耳,拉扯著她的神經。
她昨晚被林晏殊折騰到三點多才睡,不過睡了四個多小時。
她閉著眼從床頭櫃裡找耳塞,重新埋入被子,再醒來家裡已經空了。林晏殊手指微涼,拿毛衣往她頭上套。
江寧環視空蕩蕩的家,她沒睡醒時很乖,脾氣也很好。林晏殊讓她伸手她便伸了,直到衣服全部穿好。
林晏殊揉了把她的頭發,打橫抱起她,“走吧,媽和沐沐已經去新家了。”
客廳已經被搬空了,林晏殊雷厲風行。做事快的江寧頭皮發麻,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她在睡覺,她的床現在已經隻剩床墊了。
江寧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去陽台看,連她種的那幾根歪歪扭扭的仙人棍都搬走了,整個屋子空空如也。
“早該搬過去了。”林晏殊靠在門邊,斂起了笑,“上周一,你媽那邊的親戚過來大鬨,你在醫院值班,我處理的。我這邊已經聯係律師起訴他們了,走司法程序。但住在這邊,這個小區安保係統太一般了,是個人都能進來。我在家倒沒事,他們不敢進門。我們不在家,萬一他們過來,媽一個人在家會吃虧。”
“他們過來了?他們還敢過來?”江寧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誰過來了?我舅舅?我那兩個阿姨?”
江梅居然沒跟她說,江梅現在有事找林晏殊,她這個女兒不是第一位了。
“你也不用去找他們的麻煩,我都處理好了,你林哥辦事絕對合法合規,我這是怕萬一。這種事,我們最好保證一點意外都不能有。”林晏殊有的是手段不動聲色收拾那些人,根本不用江寧動手。樓上電鑽又開始了,林晏殊皺了下眉,說道,“這電鑽也很煩,影響你睡覺,你經常上夜班睡不好會很難受。我那裡是頂層,相對好一些。”
江寧環視四周,真沒什麼好搬的,她抱著自己的枕頭,跟著林晏殊出了門。
正式搬到了林晏殊的房子裡,同居生活開始。
她買的那對戒指還是被林晏殊看到了,江寧咬牙切齒的恨雙十一的快遞為什麼那麼快。她人搬到了濱江一號,雙十一買的東西都在幸福苑門口的驛站,林晏殊下午幫她去取快遞,便看到了那對對戒。
拍照發了朋友圈,光明正大的炫了一波。
江寧連退的機會都沒有,林晏殊買的那顆鑽戒過於浮誇,她上班戴著不方便。戴了兩天,在林晏殊的建議下,他們戴回了江寧買的那對素戒。
都派上了用場。
江寧計劃的旅行還是在十一月二十號實施了,她和林晏殊各自請了七天假期。他們拿飛鏢隨即在地圖上選地方七天遊,紮出個西藏。
江寧這個工作狂魔,第一次對上班以外的事這麼興奮。她頭一天晚上興致勃勃的準備,以至於沒睡好。
她的第一次旅行。
她在過去幾十年都中規中矩,按部就班,學業工作家庭。也很少以自己的情緒為主,她曾經想過去西藏,也隻是想想而已。她忙的像個陀螺,她曾經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欲|望,任何方而的欲|望。
跟林晏殊在一起後,她發現自己可以隨心所欲。
他們在床上是,在生活中也是。林晏殊很包容她,會極近可能的調動她的情緒,讓她以自己為主。
漸漸的就沒了那麼重的包袱,她也會探出頭感受快樂。
林晏殊倒是冷靜的多,準備必要的防寒衣服,帶防曬霜,提醒江寧注意休息,不要太激動。
他們坐飛機入藏,其他的路線都需要時間,他們的假期太短了。
江寧全程扒著飛機往外而看,看雲海看日出。
看的興起,林晏殊抬手遮住她的眼,把她按回座位,“你休息一會兒,不然落地必高反。”
“你知道啊?”江寧在他的手心裡閉上眼,林晏殊的手心乾燥溫熱,還有一點點粗糲感,“你來過嗎?”
“嗯。”林晏殊往後靠著鬆開手,攬住江寧的肩膀。
“什麼時候?”江寧轉頭看去。
“大一結束的那年暑假。”林晏殊看著江寧,忽的就笑了,眼眸很深,“我去大昭寺求了一個願望。”
他的眼猶如旋渦,深的如同深夜的海而。
“求的什麼?”
“你想知道?”林晏殊的嗓音懶懶的,靠到江寧這邊的椅子,手垂下去握住了江寧的手。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低低沉沉。
江寧耳根滾燙,“你一個人來的嗎?”
“嗯。”林晏殊靠到了江寧的肩膀上,親了下她的脖子,嗓音很沉,“我求,這輩子能娶到你,江寧能做林晏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