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當即為自己落下了不甘的淚水。
從那天之後,楊平按部就班地發了罪己詔,然後就沉溺於柳嬪的溫柔鄉,躲在柳嬪宮中,連日不肯上朝。
說老實話,他上不上朝,對朝政毫無影響,沒了他坐在上麵,四大名閥放開手明爭暗鬥,大家都更舒服。
在柳嬪的縱容配合下,楊平越玩越大。
柳嬪已經顯懷,但她如今對楊平不安好心,自然不會自討苦吃去勸他維持體麵,反而是萬分的順應配合,不僅把自己帶入宮的貼身侍女送上龍_床,還鼓勵楊平一一實現他不可對外人道的風流妄念。
這日,王後被請去柳嬪宮裡時,心裡雖有無數猜測,卻並無懼怕。
她是王氏庶女,踩著嫡姐的貞潔牌坊入的宮,這氣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入宮後,陛下如傳聞中一般儒雅文弱,待她彬彬有禮,也算得是舉案齊眉。
雖然獲得的寵愛不如柳嬪,楊平新鮮一陣後就待她有些冷淡下來,可她畢竟成了名正言順冊封的王後,和柳湄那種自甘下賤、打爛一手好牌的女人怎麼一樣?
未出閣時,她是王氏庶女,沒少被嫡姐找借口搓磨,在四大名閥的貴女圈中,柳湄自詡清高才女,也沒少給其他女子難堪。現在嫡姐被家族逼著跳了井,柳湄再受寵,每日都得乖乖給她請安,這讓王氏如何不洋洋得意。
所以,王氏一路上,還一心想著該如何見招拆招,打臉必定對陛下告了她汙狀的柳嬪,她根本想象不到,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王氏魂飛魄散,不知是被楊平不耐煩的怒氣嚇得失了魂,還是被楊平和柳嬪穢亂不堪的模樣丟了魄。
她明明嫁的是九五之尊,明明已經貴為王後,怎麼會像是下賤暗_娼一般,被迫在已經顯懷的柳湄麵前褪去衣物,被眼前這隊倀鬼似的男女逼迫著一起做出許多不堪的事情?她也學的是女戒女德,此刻整個內心都被驚嚇到麻木,羞恥欲死,可她完全不敢對抗動輒就要上手的楊平。
楊平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後宮中玩二女同塌,對柳嬪的體貼小意更是喜歡,而王氏的羞恥忸怩也彆有趣味,他享受著不同風味,欣賞地看著柳嬪叼著一顆蜜餞,強行喂到王氏口中,靈舌纏鬥,沒兩下就令不合作的王氏不知不覺把蜜餞吞了下去。
這讓楊平更是意興大發,到天蒙蒙亮時,才堪堪睡去。
王氏縮在床腳,背對著那對男女,將整個人都蜷縮起來,發生的一切超出了她的接受底線,她滿心惶惑,揣揣不安,想恨又不敢恨。
忽然,有個人攀上了她的背,像是陰間勾人發瘋的小鬼一般,對她輕聲道:“好妹妹,這等不知廉恥、軟弱無能、國之將亡還沉溺床榻的男子,怎麼配作你我的良人?”
王氏被這張狂瘋語驚得大睜圓眼,不自覺回身看去,正對上柳湄妖狐一般的眼睛。
*
狄其野打下西州,帶著風族降臣來歸,自然該賞,沒多久,敖戈與陸翼也將秦州收入楚顧版圖,顧烈開了慶功宴,給他們三人加封。
顧烈這回加封,加的是俸祿財物,完全按照軍功大小賞賜,狄其野最多,陸翼敖戈二人同等。
陸翼和敖戈依然都不服氣。
西州畢竟地廣人稀,風族來降也有主公和薑揚用密探布局的功勞,憑什麼都算給狄其野?
更何況,論資排輩,敖戈是信州降將,早就跟著顧烈四處征戰,陸翼雖然是顧烈打到蜀州才打下的降將,但不管怎麼說也比狄其野早,先來後到,他們的俸祿現在居然少於狄其野,這說不過去。
但陸翼一如既往地知進退能忍,敖戈就似乎已經忍不下去的樣子,他找過薑揚,言語間頗有挑撥之意,想讓跟著顧烈打天下的功臣老將們出來主持公道。
薑揚是個以大楚為先的,怎麼可能在天下未定的時候出手打擊眼下最會打仗的狄其野?他現在其實已經無法完全站在武將立場了,隻是敖戈看不清楚局勢,薑揚也隻能不鹹不淡地勸說敖戈放寬眼界,這當然是沒什麼用。
他們畢竟並肩作戰多年,薑揚雖對顧烈從不藏私,卻也不願把敖戈私下發的牢騷煞有其事地報告主公,隻是隱晦地提醒主公:“狄小哥行事,是不是該收斂一二了?”
顧烈從來賞罰分明,按狄小哥的戰績,這次加封本該沒有異議,但敖戈就是對狄其野過不去,薑揚想來,和狄小哥一來就和敖戈爭鋒相對不無關係,而且狄小哥確實是過於任性肆意了,哪有將軍囂張到親自開口討賞的?
顧烈不以為意:“隨他去。”
薑揚的苦口婆心都被主公三個字堵了回去,也就不好再提了。狄其野如今的聲名地位,薑揚這個預備丞相再怎麼想勸,也得開始避嫌了。
所以當祝北河親自押送糧草和戰馬到秦州時,就聽說狄其野手下的虎_騎都督犯了事。
犯了什麼事?
還不是小事。敖戈手下親兵抓住他派親信往秦州外送信,而且是每回楚軍議事後必定有信送出去,疑似與北燕私通。
敖戈危言聳聽,將虎_騎都督的罪狀說得無比確信,上告顧烈,據理力爭,一定要將虎_騎都督問斬。
狄其野開始還不當回事,這事很明顯是個誤會,阿虎往外送的不是密信,而是和訂婚姑娘魚雁傳書,為什麼每回楚軍議事後必定有信送出去?這根本是句危言聳聽的廢話,阿虎當然是回楚營才有時間寫信,那打仗前、打仗後,楚軍不議事才奇怪吧?
但他沒法這麼為阿虎辯駁。
阿虎和那姑娘雖然已經訂婚,但他們兩人私相授受的信件一旦被揭發,不僅婚約會告吹,那姑娘甚至可能被逼著以死殉節。
狄其野堅稱那是阿_虎的家書,這說服力就小了很多。敖戈咄咄逼人,一定要阿虎問斬。
狄其野隻能私下去找顧烈。
顧烈就等著他來。
“你有兩條路,”顧烈給他分析,“一,斬了虎_騎都督,嚴肅軍紀,以後彆再給敖戈抓到把柄。”
狄其野不予考慮:“我手下的軍紀沒問題,是敖戈蓄意栽贓,這和軍紀有什麼關係?斬了阿虎,讓敖戈奸計得逞,我還當什麼將軍?”
“那就隻有一條路了。”
“你快說啊。”
居然還敢催,顧烈涼涼地看他一眼,徐徐說道:“你求到我這裡,主動退回加封賞賜,我看在西州大勝的份上,對你的虎_騎都督網開一麵,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主動對虎_騎都督大施懲戒。隨後整頓軍紀,不給敖戈留任何把柄。並且,從此悉心關注楚顧局勢,早做防備,免得下回被人栽贓了,又來找我哭。”
“我可沒哭,”狄其野迅速為了自己的麵子嚴肅反駁,“我是信任主公,才舍遠求近找主公出主意。不然我自己也能處理。”
顧烈哦了一聲:“那你是打算如何處理?”
狄其野蹭了蹭鼻子:“其實,我先去找了牧廉。”
“他說,敖戈急功冒進,很容易在戰場上失機,稍作手腳就可以除掉他。先去求他放過阿虎,或者乾脆放棄阿虎,誘得敖戈洋洋得意,就更容易除掉他,一勞永逸。”
“牧廉又說,但除掉敖戈,既是上策,也是下策,因為這事明擺著是主公你想要等著我來求你。”
“你看,我也不想讓你痛失良將,”狄其野很好意思地說,“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顧烈真想把他和牧廉立刻趕出楚軍大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