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人對牧廉發難了。
那日最後,整個朝堂被牧廉震驚得鴉雀無聲。
言官質問牧廉為何住在定國侯府。
牧廉回答因為要給師父守門。
言官質問你堂堂一個右禦史,為何甘當定國侯的看門狗?
牧廉回答看門狗好啊,忠心,您家那隻叫阿黑的黑毛京巴,您不是也挺喜歡。
言官大罵右禦史徇私枉法,不然為何會知道自家養了什麼狗?
牧廉回答這可不怪我,誰讓您的同僚參您貪贓枉法呢,順帶一提,證據確鑿,您下了朝,受累往肅政台走一趟吧,彆讓我們浪費人力去逮你了。
那言官當場就癱了。
另一位言官質問牧廉,為什麼薑延也天天往定國侯府跑?你們與定國侯是不是濫用權力私查官員?
牧廉回答薑延是我媳婦,他不往我住的地方跑,難道往你家跑?
滿朝皆靜,鴉雀無聲。
牧廉回頭跟狄其野得瑟,問狄其野說,師父,我這算不算也是一戰成名?
狄其野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被牧廉追著問回不回家,也是狄其野日常,狄其野今日想了想,道:“散朝再說吧。”
大楚帝王駕到,滿朝文武山呼萬歲,禮罷,早朝開始,群臣還沒說話,顧烈先把折子的事說了。
薑揚一聽,這是好事啊,趕緊支持道:“臣以為此乃利國利政之策!”
大楚帝王用一種近乎與有榮焉的語氣告訴薑揚:“多虧了定國侯的建言。”
薑揚一副老懷甚慰的模樣,慈愛地看著對麵的定國侯,讚道:“定國侯甚好。”
陛下和丞相都這麼誇了,群臣趕緊跟上,對定國侯大肆稱頌起來。
狄其野皮笑肉不笑地對龍椅上的顧烈遞了個眼神,氣得咬牙切齒。
說話不算話!
*
所以下了朝,狄其野讓近衛給顧烈帶了個話,出宮去了。
顧烈心道這脾氣是越來越大,沉聲問近衛:“他帶著右禦史去哪兒了?”
近衛一後背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定國侯說,他說他要去花街喝酒。”
顧烈非常鎮定:“近衛都好生跟著?”
近衛趕緊點頭:“萬無一失。屬下看著定國侯也沒往花街去,是朝南大街走了。”
顧烈擺擺手:“下去吧。”
顧烈並不是裝的不急,他是真不著急。
狄其野前世去過花街喝酒,彆人去花街喝酒,是飲酒作樂輕薄姑娘,花錢如流水,狄其野在花街喝酒,是自帶酒杯碗筷,姑娘們蜂擁來看他,店家恨不得花銀子請他來坐著。
也不知道是誰占便宜。
就這樣還花街喝酒。
顧烈嘖了一聲,照常去了政事堂。
*
狄其野那句話就是隨口一說,他又不愛被人盯著看,怎麼會樂意去花街喝酒。
但他沒想到,京城各大酒樓位置最好的廂房,都被訂了。
“這是怎麼回事?”比起生氣,狄其野更多的是好奇。
半路追來的敖一鬆慷慨解答:“這我知道。是春闈的關係。”
“春闈和酒樓廂房有什麼關係?”狄其野不解。
其實不僅有關係,還和狄其野有關係。
大楚開朝,新貴遍地,不論是楚顧家臣還是武將功臣,家裡都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這成了貴女,俗話說嫁女嫁高,自然更該往上嫁。
然而,大楚第一貴人,他們的陛下顧烈,不僅宣布要為九族冤魂以帝王之身多守孝三年,而且因為深愛亡妻和小王子的緣故,並沒有要開後宮的意思。
那麼接下來,大楚第二貴人,自然就是定國侯狄其野。這就更彆想了,陛下對定國侯又看重又防備,把人拘在東宮住著呢。
第三個顧昭,王子還小。
於是,楚顧家臣和外來武將間結了一波姻親,剩下這些沒找著合適的,謹慎小心不願意與功臣通婚的,都還沒著落。
顧烈這個春闈,就開的正是時候。
開春闈,就有了青年才俊,就有了官場新貴,就有了乘龍快婿。
所以這些酒樓廂房都早早被各家女眷訂下了,為了狀元郎打馬遊街時,占個好位置。
“而且,大家都說打馬遊街該由定國侯領著,還有不少時為了看您來的,”敖一鬆幸災樂禍道。
狄其野失笑:“前三甲打馬遊街,和我有什麼關係。”
“與民同樂啊,”莊醉跟著薑延也來了,插嘴道,“打馬遊街就是為了讓百姓賞賞俊男,現在百姓都這麼想看定國侯,說不定陛下就順水推舟了。”
狄其野環視一周,得,結黨營私實證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