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房門外,伊利耶披上一身白色的研究服。
這衣服明顯是薇薇安穿的,兩人身高差了三十公分,所以這件寬大的研究袍套在她的身上,卻是隻是剛剛過了臀部。
欲遮卻隱,讓精神不怎麼樣的沈航,頓時眼睛直了。
“你把我弄醒就為了占我便宜嗎?”伊利耶看到沈航過來,嬌嗔的問道。
“當然不是如此。”沈航略微尷尬順手將薇薇安的黑色洋裝扔給伊利耶。“這件比較長,現在是雪天。”
伊利耶看著這幼兒型的洋裝,頗為鬱悶的點點頭,不管薇薇安的什麼衣物,對她來說穿上身上都是不對稱的緊身衣。
與薇薇安同樣,身上沒多少遮掩的伊利耶同樣肆無忌憚的開始穿衣服,當然薇薇安的裸體魅力完全沒有伊利耶來得刺激,伊利耶彎腰時那對巨乳能將扣子
給撐開,而這是薇薇安發育一千年也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薇薇安長到腳踝的連衣裙,套在伊利耶身上卻是剛剛到膝的短裙,另外身上的差距,也讓著裙子穿在伊利耶身上後被撐開了線條,胸口的針織線更是爆開,一對灰色的兔子都要躍出來了。
“薇薇安,不會罵我吧?”看到沈航直勾勾的瞧著自己,伊利耶取笑的問道。
“肯定會,所以我們趕緊離開吧!”沈航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
兩人一起離開了古堡,並肩的往山下走。
寒風冷冽刺骨,讓兩人的嘴唇很快就發紫。
沈航雙手抱著,來回的在胳膊上摩擦,希望增加點體溫。伊利耶光著腳丫,走的很隨意,但能看到她身子在瑟瑟發抖。
“為什麼要選擇進入終眠之地。”沈航看著她,雖然見麵時兩人還在開玩笑,但到了此時,他還是詢問起來。
“我不想回答。”伊利耶笑著,很爽朗,就像往
日的她一樣。
“好吧!隻要你答應我不再這樣做。我就不再問了。”沈航說。
伊利耶停下腳步,那淡然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抓狂。
“你不認為這樣才最接近死亡嗎?你知道嗎?當我被切斷五官神經後,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那麼安詳,沒有噩夢,沒有心煩,沒有焦躁,沒有時間的流逝。我就那麼泡在裡麵,泡在黑暗之中…可是,你破壞了我的安詳。我本來已經解脫了,你又把我拉回來了。”
“我必須破壞,你這是在逃避。逃避自己活著的現實。”沈航板著臉,嚴肅認真的回答。
“我沒有逃避,隻是不想活了而已!我養的貓死了二十八隻,一次次埋葬他們我已經煩了。我種的花每年都會枯萎,今年我以為他們會再開,但他們同樣也死了。我種的橄欖樹,也突然乾枯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卻沒有死?為什麼我要活著?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伊利耶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她瘋狂的呐喊
,撕心裂肺的大吼。
“如果,他們都不能陪你。但小鎮的所有人都可以陪你啊!”沈航也被他吼的憤怒,同樣大聲的回應。
“陪我?會有人會陪著一個人幾百年都不生厭嗎?”伊利耶冷笑的問道。
沈航沉默了,伊利耶曾經離過婚。當然這不是在不死年代,不死年代早就沒有了婚姻的說法。
“你會嗎?你有薇薇安,你有托婭,你有夢露,你有卡婭。你的女人夠多了,但你這數百年來,又有多少時間去陪她們?這個時代,一切早他媽崩潰了!我傻逼了數百年,去相信世界,去相信生活,去相信什麼未來,甚至相信自己會自然而然的死,去天堂與伯納重聚。但我他媽的隻能下地獄。”伊利耶已經將自己的嗓子給喊的嘶啞,冷清的山道上,回聲重重疊疊。
沈航低著腦袋,緊握著拳頭,不想承認她的話,但卻無力反駁,隻能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回應一句:“卡婭不是我的女人。”
伊利耶蹲下身子,淚水從她眼眶中不斷的流下,發泄過後,隻剩下無助的低吟:
“沈航,你很幸運。你曾經失憶了。將那段最不堪的歲月忘記的一乾二淨。但我們沒有,就算我再怎麼想忘記,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會看到地獄的畫麵。我們曾經是受害者,但後來卻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我們曾經破壞一切秩序與道德,直到所有人都玩膩的時候才醒悟過來。我們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又怎麼可以忘記。我們活下來,都是罪孽深重的惡魔。”
“我不想失去記憶。”沈航伸手拂去她的淚,也失去了自己的怒氣,隻剩下感動深受,又無法理解的悲傷與同情。
“沈航,教我忘記一切吧!”伊利耶抓住他的手,祈求的望著他。
“我不知道。薇薇安曾經拿我做過實驗,但也沒有發現我的記憶到底是如何消失的。”沈航回答。
伊利耶無力的鬆開了手,她似乎放棄了一般,直接躺在了濕冷的山道上,雙手張開,雙腿也打開。
“你不要這樣。”沈航低聲的吼道。“是你把失
去記憶的我拉出來的,是你將我救活的。我甚至有一段時間,認為你就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