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管家禮貌的點頭,慢慢退下。
沈航將咬了一口的胡蘿卜扔回了餐盤裡,瞧著窗外,其他區的管理員應該很多人都吃不下胡蘿卜吧!某些人肯定有些其他的肉,沈航開始盤算著找誰去蹭肉吃。
第一選擇自然是巫娜了,不過作為黑名單的巫娜似乎不能住進這裡,據說是一個小黑屋,此時巫娜應該在小黑屋裡麵烤著那個兔子隊長。沈航還不知道那小黑屋在哪裡,所以隻能放棄最有可能吃到新鮮肉的
地方。
而在彆墅區,三百多號房子裡,沈航關係好的又三十來個,2號的老西索,這家夥雖然巴納姆拉一派的但絕對是要吃肉的,沈航也不做其他人選,老西索在巴德混的比沈航好多了,所以沈航決定去2號房。
他回房看了眼薇薇安,薇薇安睡的很香,不過腦子裡是不是真的在休眠沈航也不清楚。沈航關上門,獨自出去了,薇薇安醒來後顯然也不會吃胡蘿卜,所以不僅要蹭肉吃,還要想辦法帶回來一些。
天空很晴朗,雖然是偽造的天氣,但爽朗的陽光,配上紅色的海洋,海風呼嘯,椰葉搖動,海邊的風光,看起來還是那麼舒坦。
沙灘上,不少人。
其中有機器人,但也有不死人類。
雖然常來巴德,但巴德作為西部,與處在東部的安落相差很遠,人類剩下十萬數,但沈航能認識其中一萬多,已經算是交友廣泛了。沙灘上他沒有遇到熟臉,巴德的人類,比起其他區的人,的確活躍多了,但沈航還是打心底不喜歡巴德區的人類,除了一些特
彆的人。
每個時代都會有自以為是的人,那種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存在,而巴德的人,給沈航就有這個感覺,世界的中心,人類贖罪者精神的誕生地,最忠誠的贖罪者理論擁護者,他們是不死人類的精英,這就是他們的自我感覺。
沈航不打算與他們接觸,這群人屬於嚴重的被洗腦和自我催眠的家夥,雖然看起來光輝,但陰暗一麵,卻比任何人都深,隻有真正犯錯的人,才會去追求贖罪,隻有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怕鬼。
一路上,兔子們隨處可見。沈航也不是沒打過兔子的注意,但想到被列入黑名單的代價,還是放棄了吃他們的打算,當然要是某家的餐桌上有它們,他也會不客氣。這就是沈航自身的一些虛偽的道德,我不殺,但我能吃。
路過十四號院,忍者山崎龍人沒有蹤影,這家夥也屬於神出鬼沒類型,沈航和他有舊仇,自然是要留意下他的動靜,再往是十三號,十三號沈航不熟悉,隻知道管理員的名字叫亨得利,已經四年沒來參加管
理者會議了,若是今年還不來,就要剝奪管理者頭銜了。
再過去十二號,是芭莎的住所,沈航的老朋友之一,不過好像人還沒到。芭莎是個五十歲的
老太太,和藹可親,很照顧人。舊時代沈航和薇薇安所保護的老幼病殘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老人。
沈航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是好人,但不認為自己的心事黑的。
比如在那最困難的戰後年代,他是極少一部分會去主動保護弱小的人,雖然他也很弱小,若非薇薇安和她那群姐妹的支持,或許他應該是最早一批死去的人,人傻單純又沒實力,還愛逞強。
雖然那是一段艱難的歲月,但沈航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特彆是米迦爾和芭莎都活下來,讓他更加覺得自己沒有錯。
再往11號,11號沈航連名字都不記得,因為名字很長,是個舊時代俄羅斯人。很陰森穿著戴帽子的大衣,每次開會都把自己籠罩在裡麵。
沈航一間間房子走過去,到了老西索的2號房,
他摁響了門鈴。
叮咚!
來開門的是一隻黑色的兔子管家。
“您好,沈航先生,不知道來2號院有何貴乾?”
“我來拜訪比西索,老頭已經到了吧?”沈航開口說道。
“比西索先生已經到了,但他現在在奧利根。不在彆墅裡,如果您需要聯係,我會幫你通知。如果您想進來拜訪,我可以為您開門。”黑兔子管家說。
“不用了。”沈航搖頭,老西索不在,這兔子肯定也沒有肉拿出來。
沈航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奧利根是巴德旁邊的區,乃是第325區。同樣是海濱區域,雖然常到巴德,但沈航並沒有去過奧利根。
西部是贖罪者根深蒂固的地盤,以巴納姆拉為首腦,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自從聽到巫娜講解過世界的秘密後,沈航對巴德和贖罪者的好感已經極度降低
,但他還有著一些疑惑,卻必須依靠贖罪者來解釋,那就是自己消失的百年,到底去了哪裡?
愛麗絲對撞機的實驗,當年是公開的。
沈航雖然不記得,但薇薇安他們都知曉,而實驗失敗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這一點沈航值得去探索。
沒有進入2號彆墅,沈航重新返回,他決定繼續去訪訪老友們。
不過因為寒冬的緣故,很多人隻怕都被耽誤了行程,或許還在路上,從彆墅區不多的人數上反應出來,這次的管理者會議極有可能會推遲,所以沈航算是早到了一些天,接下來都要在沙灘上度假一般等待會議的正式日期。
雖然是度假,但食物是一個難題。
沈航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有那些朋友是無肉不歡,而且對贖罪者的規則視若無睹的。雖然他記得自己有很多朋友,但一時半會卻也尋思不到人,或許隻能回去用魚罐頭伴著胡蘿卜填肚子了。
這個時候,沙灘邊上傳來歌曲聲。
架子鼓敲響,吉他貝斯彈奏,電子琴在內中起伏
,歌曲的旋律輕鬆悠揚,透著一股快樂。
主唱是個女孩,聲音清脆而美麗,高中低音都有很明顯的層次感,遠遠的聽著就將沈航吸引住了。
這是樂隊,不死人類中,誰在玩樂隊呢?
沈航回憶著,卻記不起來。但這旋律,這歌詞,卻有著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跟著吟唱。
所以他尋著音樂而去,穿過一片椰樹林,來到了金黃的沙灘,紅色的海畔,很多兔子們聚集著,白、黑、灰、黃、混色的,大耳朵,長耳朵,短耳朵,耳朵像翅膀的,一大片兔子,將沙灘中央一個簡陋的舞台圍的水泄不通,好在這群家夥都是矮個子,雖然擁擠,卻擋不住沈航的視線,他看到了舞台中央的人,一個有著舊時代海洋一般碧藍長發的女子,她不高,隻有一米六,拿著麥克風架子,在一群兔子的瘋狂追捧中,卻顯得鶴立雞群,她的雙眸同樣是清澈的藍,卻如湖泊一般映著粼粼光芒,她很白皙,白裡透紅。她唱著歌,揮著手,洋溢著無限的魅力。
她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裙,簡單樸素,上麵寫著漢字。‘我永遠愛你。’
看到那在紅色海洋,兔子群中的藍色少女,沈航忽然熱淚盈眶,因為她叫夢露,沈航深愛的人,卻已經分開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