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席麗奇卻是先開口,將他的想法打斷:“請你喝一杯,陪我聊一會。”
她手裡拿著兩罐啤酒,沈航翻了好幾個冰箱都沒找到,但席麗奇卻有。
“能告訴我你的啤酒哪兒來的嗎?”沈航放棄了逃走
,走過去問道。
席麗奇將啤酒扔過去,她站在瓦簷下,抬頭看著朦朧細雨。
“生意這東西,最早的時候是以物易物,所以你隻要有彆人需要的東西,就能弄到你所要的東西。”席麗奇問道。
“但你又怎麼知道彆人想要什麼?”沈航拉開啤酒,麥香濃厚,絕對的好啤酒。
“那就是一門談話的藝術,你說話太喜歡直來直去,所以你不適合做商人。”席麗奇說。
“你說的對。我做生意一直是虧的,甚至讓我的朋友付出了生命。”沈航帶著一點恨意的說。
“巴赫的命,我不是故意的。”席麗奇說。
“我知道。怪到你頭上,不過是我為自己的無能而推卸的理由。”沈航一仰頭,灌了一大口。
往事,很久沒有想起。
但想起來的時候,卻是一幕幕生離死彆,就算幾百年後,同樣藏在心裡切割著每一處。
對死者的愧疚,人活著就沒法去減少。
“人類是一群可憐的生物,曾經是毫無規矩製度的大猩猩,但他們卻用很多世紀建立了文明與製度讓,給自己
增加了無數的規矩,讓他們的子孫後代活下來後,一輩子去學習這些規矩。可是我們這群不死大家夥,把他們全部打碎了。但我們依舊被那些破碎的規矩約束著,因為我們遺傳因子裡已經將這些規矩埋藏進本能。就算有的人能在這個無規矩的世界肆無忌憚起來,但終究隻能持續一段時間。”席麗奇意外的沒有談生意,而是講起了進化與社會。
“你也會思考這些問題?”沈航靠著走廊的木欄,一些雨絲飄到手背,放射性物質讓手背立即發黑了。
“我當然會思考這些問題。因為這個時代不是我的時代,我討厭這個沒有規則的社會,讓我變得無法掌控,讓我失去我的優勢,隻能可憐兮兮的選擇一個棺材做活死人。”席麗奇笑著說,有著一些自嘲。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似乎都不屬於我。”沈航也自嘲起來。
“是嘛。但是這個時代,你不用去畏懼任何人,何嘗不是提升了自己的地位呢?”席麗奇道。
“說的也對。”沈航繼續喝了一口,他喝的比較大口,這一口下去啤酒罐已經沒了。“還有嗎?”
“想繼續喝,那就得給錢了。”席麗奇恢複她斂錢的本色。
“那我就不陪你聊天了。”沈航翻翻眼睛欲走。
“哈!我就繼續做虧本買賣吧!”席麗奇笑了一聲,轉頭從一個攜帶冰櫃裡又拿出了兩罐冰鎮啤酒。
“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沈航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繼續追問。
“商業秘密。”席麗奇自然不會回答。
沈航聳聳肩,繼續接過啤酒。
“你去腐臭之地做什麼?”沈航問。
“自然是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