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區的喬歸雁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想到剛才的比賽的場景他忍不住就感覺到心慌。
荊相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材質的利刃,並沒有出現在鄭奕之前整理的資料裡麵,完全就是最前沿甚至可能是實驗室級彆的武器。
幾乎可以用削鐵如泥來形容。
一早他們就有心理準備,這場比賽肯定會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然而這種程度的卑鄙完全在喬歸雁容忍範圍之外。
荊相機甲最後那一下是直接衝著滿月號腹腔位置揮動的,那個位置就是滿月號的駕駛艙。如果不是裴天際正確判斷做了一個閃避動作,那些利刃就不僅僅隻是在滿月號身上留下幾道傷痕,而是直接貫穿了駕駛艙。
這是有意識的謀殺。
想到這裡喬歸雁就感覺到頭皮發麻,他本身就不是會克製自己的人,大步向著其他還待在等候區的那些大四選手走了過去。
這些人裡除了一位是以遠程武器擅長之外,其他五位全部都和荊相一樣,駕駛全部都偏向近戰。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衝著裴天際來的。
喬歸雁和鄭奕之前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近乎一致選擇近戰,還認真分析了很久裴天際是不是他有什麼近戰的重大漏洞,讓人可以針對著打。
現在想起來完全就是笑話,他們壓根琢磨的不是裴天際的漏洞,而是比賽規則的漏洞!
“你們去各個軍團實習回來,學到的就是這種東西?!”喬歸雁高聲質問,“難不成我們軍方已經破落到,就教士兵和人同歸於儘了?!”
如果這是現實的戰鬥,荊相絕對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完全就是自殺性質的打法。
喬歸雁沒有質疑荊相的機型改造。
任何一個機甲比賽都不可能去禁止使用非能源類武器,畢竟機甲戰鬥如果膠著的情況下,或者機甲損傷都可能造成能源不足,這種情況下很多能源類武器都會被拋棄,轉而采用非能源類武器。
這是任何機甲都會有配置的最後武器手段。
隻是自家人都知道自家事,非必要情況下不適用非能源武器是一條默認規則,即便是再有錢,誰也都不想老是修機甲不是?
更何況也沒人會放著更為優異,威力更大的能源武器不練,去專門訓練非能源向的攻擊。
於是喬歸雁他們也沒有往這方麵考慮,畢竟裴天際報名這事完全是一件突發事情,第四軍團哪裡去找一批擅長這類機甲的人上場。
可他們完全沒想過,其實那些人壓根沒想過勝負的問題,完全就是針對這些人的特長做了專門訓練。就訓練如何摧毀對手的機甲,甚至可能還訓練如何合理的在競技場上殺死對手。
想到這裡喬歸雁就臉色氣到發青。
這些大四的前輩顯然是早已經想到會麵對質疑,早就想好了措辭,甚至不知道做了多少演習,說話聲音甚至還有些誠懇。
“我們尊重每一個對手,也尊重每一場比賽,既然參加比賽肯定是奔著勝利去的,裴學弟的實力值得我們用全力對戰,使用自己最強力的攻擊手段,這是對對手的讚譽。”
“喬小姐不是我們戰鬥專業的,不能理解我們的想法也很正常。”
“如果喬小姐對比賽方式有異議,可以去和組委會提出異議,修改比賽規則。”
這時候荊相的機甲已經降落在平台上,並從機甲上下來。看著眼前爭吵的景象,臉上流露出歉意的神情:“非常抱歉,是因為剛才比賽的事情嗎?”
“我沒想到真的能在滿月號上造成損傷,畢竟那可是傳奇機甲。”說到這裡,荊相臉上虛假的歉意幾乎都維持不住,得意的神情若隱若現,“不知道損傷多大,我願意支付維護費用。”
“滾!”這些人的話對喬歸雁來說簡直完全就是挑釁,克製不住,喬歸雁撈起一邊桌上放著的水瓶就向著荊相砸了過去。
經過訓練,喬歸雁這投擲的準頭十分不錯,但是對於經過正規訓練的荊相來說不足為道。隨手一揮就把水瓶整個擊碎,濺射出來的水落在他臉上也渾然不在意,隨意的聳了聳肩,似乎是在說喬歸雁無理取鬨。
“這不是維護費用問題,你最後那個攻擊,完全就是謀殺!”看著荊相的態度,喬歸雁完全憤怒,抬腳就要衝上去打人,被鄭奕連忙拉住。
這喬歸雁細胳膊細腿的,這怎麼可能打得過荊相,萬一人家不管喬歸雁身份直接還手,裴天際
怕是要瘋。
“戰場上習慣了,對敵自然是向著要害攻擊,如果真的是謀殺,我沒必要在比賽結束後停手,而會選擇繼續攻擊,這是正常規則範圍內的比賽。”
“喬小姐,您是無理指控。”
“但對裴學弟造成危險是事實,這是我的錯,等會我會和裴學弟致歉的。”荊相的回答完全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因為核查具體損傷情況,裴天際稍微晚了荊相一些,從機甲下來就看到喬歸雁炸毛的樣子。
收好滿月號,裴天際掃了一眼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荊相,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甚至都沒有問現在是什麼情況,直接就對著荊相說道:“下次,我會洞穿你的駕駛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