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那麼好、那麼喜歡你、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從首領室離開,來到這裡見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檀君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思維不能連貫起來,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沒有經過半點思考。
“檀君!”太宰愣神過後就立刻喊道。
檀君並沒有回答,嗓子眼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檀君!”
太宰的語氣嚴厲了一點,躲開織田作的槍口所指的位置,伸手去抓檀君。
檀君嗚咽了一聲,耳朵垂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嘴。
他身上的白毛身上沾上了不少血。
“抱歉,織田作。”太宰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繃帶,“我幫你……”
“沒必要。”織田作依舊警惕,沒有接過太宰的繃帶,“再說,我也不喜歡被敵人喊得那麼親密。”
檀君又發出了威脅的呼嚕聲,渾身上下的毛都炸開了。
“檀君……”太宰的手摁在檀君的後背上。
“我在想我今晚還能離開嗎?”織田作冷不丁地說。
“織田……織田先生為什麼這麼說?”太宰把檀君往自己懷裡塞了塞,防止檀君衝動。
“我知道這隻貓。”織田作看著那隻被血液染上了紅色的白貓,“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夫人’吧。同時得罪首領和首領夫人,結局肯定不會怎麼樣的。更何況,我現在一隻手廢了。”
織田作不覺得“首領夫人”真的是首領夫人,大概隻是作為首領的太宰治太喜歡這隻貓了,所以才會有這種稱呼。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貓奴這種事情,大概整個關東無人不知。
有的人甚至把注意打到了這隻貓身上,想要用這隻貓威脅或者報複太宰治。
可惜這隻貓並不好抓。
一直都陪在太宰治身邊。
他們要是能靠近他的話,還用抓貓嗎?
至於一隻手廢了……織田作左手持槍也很穩的。不過是這麼說話示弱讓對方放鬆警惕。
“非常抱歉。”太宰抱著檀君,輕輕躬身,從風衣的內襯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片,“這是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密碼在卡的背後,就作為醫藥費和損失費吧。”
織田作的手放在卡上,然後慢慢拿起。
沒什麼問題。
既然錢都給了他,他就收下。
太宰本來感覺氣氛讓他絕望,結果檀君咬織田作這一口直接破壞掉了氣氛。
……還是有人願意愛他的。
太宰竟然忍不住笑了,隻是眼眶有點發酸。
他給檀君順著毛,在檀君腦袋上親了一口。
我愛你。
“織田先生不是問我為什麼把你引來這裡嗎?”太宰站在那裡,抱著貓,臉上掛上得體的笑容,“我隻是想要道一聲告彆呢。”
“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了織田作身上。
“如果被告彆的人會厭惡說出告彆的話語,那似乎就沒必要說了。”
織田作望著太宰:“似乎……你不該和我說?”
“不,是和你說的。”太宰抱緊了檀君,“織田先生的左手還是能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