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形容枯槁,被折磨得宛如一條死狗。
每一天都有人來喂她不同的藥丸,吃了死不了,卻如跗骨之蛆,啃食五臟六腑般痛不欲生。
繼後已經痛到失去理智,趴在地上再無力氣掙紮,看著便是命不久矣。
隻有聽到外麵喊了聲“太子殿下駕到”才掙紮著抬起頭,眼裡噴著仇恨痛惡,“早知如此,當年就算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也要你不得好死。”
這些年她一步算,步步算,以為他早就被她養廢了。沒想到竟然是一條隱藏的惡狼。
當年她派了幾個宮女到他身邊伺候,尋機刺死他竟都不成,她不得不再徐徐圖謀。
繼後憤恨,“可惜讓你逃過一劫。”
謝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不過都是與你一般的蠢貨。”
還想殺他。
繼後也知自己命不久矣,並不忌憚激怒他,表情猙獰,“蠢貨?你難道不知,你母後當年就是被我先讓人灌了毒酒,然後一刀一刀,刺死的!”話至最後,已然癲狂起來。
“你如今當了太子又有什麼用,你母骨枯黃土,或許還永世不能超生了哈哈——”
癲狂笑聲經久不散,謝玨神情不動,沒有一絲變化。
對於他來說,繼後的叫囂不過是死前無能的掙紮罷了。
淡聲問旁邊的人,“你說,孤該怎麼處理?”
雲泠從袖中拿出剛剛準備的一柄短刀遞上去,看上去情緒平淡,“為母報仇,是為孝。”
謝玨接過來看了眼鋒利的刀刃,殘忍地點了點頭,“有理。”
“她當年怎麼一刀一刀刺的,我就如何一刀一刀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繼後看著那柄刀終於慌了,慌張地往後爬,“你想乾什麼?你想弑母?”
又指著雲泠大罵道,“你這個賤婢,就是一條狗,本宮要你——”
話音未落,便撕心裂肺地痛叫了起來。鮮紅溫熱的血濺到了雲泠臉上,她眼睫顫了顫,看到眼前場景心臟驟跳。
她是第一次,直麵這樣血腥的現場。
直麵眼前這個人的殘忍嗜殺,暴戾陰狠。
雲泠卻沒有任何反應,轉身隻平靜對外麵吩咐,“把門關上。”
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緊緊關閉,不泄露一點光線。如陷入無間地獄。
地上的繼後已奄奄一息,鮮血流了一地,表情如惡鬼,“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謝玨不耐煩,最後一刀,斃命。
“不過是我母後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丟下手中的刀慢慢站起身。
終於死了。
這世間,唯有報仇雪恨才能告慰亡靈。隻有李蓮兒的命,才能讓他母後安息。
雲泠連忙遞上一方手帕,他望著前方卻不接。她無法,拿著帕子拉著他的手,一點一點仔細地把他手上的血擦乾淨。
剛擦好,謝玨已經大步往前去,走到內裡,移動一個花瓶,一個狹小的,逼仄的密室顯露出來。更令人心驚發麻的是,這個狹小的密室裡竟然布了一個陣,中間十二條鎖鏈鎖住一個人偶娃娃,上麵寫著生辰八字,陰森可怖。
謝玨抽出腰間佩劍,一劍將其斬斷,四分五裂。
“這是鎖魂陣。”
雲泠驚愕,“鎖魂陣?”
聽宮裡的老嬤嬤說,這是前朝後宮用來鎖住那些枉死之人的陰毒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