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怒。
他不是心思愚鈍之人,轉眼間就想到了某些事。
雲泠又端了一盞解膩的菊花香露,“奴婢沒什麼愛好,煩悶時就喜歡吃些甜蜜的糕點,所以對此道有些研究。”
謝玨放下手中茶盞,“煩悶什麼?”
不問糕點,而問煩悶為何。
雲泠眼睛眨了眨:“是煩悶一些不解之事。”
“今日殿下不召我,奴婢也是要來的。”
“不瞞殿下,奴婢雖愚笨,但接手六局徹查賬目之後也發現了些沉屙暗疾,像李典簿這種屍位素餐之人,奴婢罰了也倒罷了。隻是除此之外,這宮中各處人員逾製,比如灑掃原應配八人卻有十二人,實在冗餘,而這些宮女無功無過,奴婢便在想,是否應該提前放出宮一批宮女,裁減這些多餘人手。卻又拿不定主意,所以想來問一問殿下。”
“如今國庫空虛,後宮竟還逾製?”謝玨冷笑了聲,“裁,各宮都裁!”
“是。”
謝玨忽然抬眼,“你煩悶的就是這個?”
不過是件小事。
隻是看著柔柔弱弱的,她可不是心中無主意主見之人。
“自然不止,”雲泠微微歎氣,“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必定要被各位娘娘記恨的,奴婢如何不愁。”
“宮中女官你都敢罰,”謝玨唇角扯出一個弧度,“孤給你統管後宮至高的權利,還怕一群沒有實權的妃子?”
雲泠似安心了,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謝玨不再看她,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站定,“孤要去江州一趟,這後宮,你替孤把嚴了。”
雲泠愣了下,他要親去江州了?
然後連忙跟上去,
“定不負期望,奴婢在宮中等殿下歸來。”
第20章
金嬤嬤列出的幾個地方雲泠都讓人查了,當日當值的宮人卻都說沒見過如冬身影。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被虐待致死,竟然查不到凶手任何蹤跡。
要麼是這凶手做得極隱蔽沒有人發現。但雲泠不信天下有行凶萬無一失的人。
要麼,便是這宮中位高權重之人,即便有人看見了也不敢說。
可是誰會淩虐一個宮女呢?
她師傅當初死於王大德之手,是他聽到了什麼秘密才被滅口。
冬冬呢?她雖沒心沒肺,但她一直叮囑她謹慎小心,這些時日從未出過錯。
難不成也是撞破了什麼?
姚女史是個敏銳之人,“奴婢讓人詢問了三處,無一人說見過,隻是奇怪的是,暢音閣外的劉姓小宮女當日明明是當值卻說沒有,再問就說自己記錯了。”
“可能真記錯了也不一定。”
雲泠沉思半晌,“記錯了是有可能,可是你們被詢問時第一反應必定是見過或者沒見過,而不是自己沒當值。這隻能說明,這是她早就想好的推脫之詞。”
姚女史:“這麼說來,這個宮女一定做了什麼才會這麼心虛!”
雲泠搖頭,“未必。聽你說也知道是個膽小的,她可能不是做了什麼,而是看到了什麼卻不敢說。”
姚女史:“那她不敢說必定是害怕作惡之人,我們怕是怎麼也撬不開她的嘴?”
既然膽小遮掩就不會輕易出口,但她們又不可能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