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為母親做過什麼,願替她抄一些佛經,願她來世無憂無慮,幸福平安,不再為身外事所累。
……
深幽靜謐的夜裡,門口忽然停下一輛馬車,接著馬車上有人下來,扣響了蕭府的大門。
已快睡著的小廝揉了揉眼睛打開門,忽地眼睛震驚地一瞪。
安靜的佛堂裡,雲泠對著兩?邊的燭火,低頭一字一句,認真?地抄著佛經。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雲泠聽到了安公公的聲音。
皇宮的大內總管,這個時候竟然漏夜來了蕭府。
她身體一頓。
放下筆,轉過身,隻看到安公公將一個小內侍揮手示意他離開守在?門外,然後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來到雲泠麵前,臉上表情焦慮不堪,感覺快哭出來了似的,“殿下近段時日回到宮中不停地處理政事,也未曾好好休息過,再這麼下去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殿下脾氣甚是暴虐,宮人都?不敢輕易接近,恐怕也隻有姑姑能勸得住了!”
“姑姑就?隨奴才進一趟宮吧!”
雲泠垂在?袖中的粉白手指緊緊握住,指甲陷進掌心。
夜風吹動門扉晃了晃。
沉靜了良久。
雲泠慢慢抬眼,嗓音很輕,“我?以什麼身份呢?”
說著她便轉過了頭,重新?跪在?蒲團上,狠下心,“我?與殿下,已非君臣,更不是夫妻。”
“前程往事散去,我?不願進宮不願為太子妃,也……不曾愛他,又以什麼身份去勸呢。事到如今,我?與他,再不乾涉才是最好。”
“安公公,我?既對他無意,也再不想哄騙他,便不該再招惹他的。你請回吧。”
“還望公公多加勸諫,讓殿下保重身體。”
她若再去,便是又要與他糾纏在?一處了。
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便是能像沈春香一樣,望有一天她也能無拘無束。而且她不愛他,更不喜他的逼迫和強勢。她從來不想做他的掌中物?也不願困守宮中。既已說清,就?不要再藕斷絲連了。
雲泠重新?拿起了筆,瘦弱的背影卻?很是決絕。
“公公這個時候不該出宮的,不合宮規。”
安忠一臉愁苦,“奴才私自深夜前來,便是冒著被處罰的風險,也是沒?辦法了。”
“奴才不明白,姑姑與殿下怎的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殿下此生,唯獨對你有情。您當真?就?對殿下沒?有一絲情意麼?”
可?是殿下受傷,姑姑晝夜不舍地照顧殿下,連眼睛都?熬紅了,這不是假的。姑姑從來是個冷靜理智的人,可?是殿下受傷的時候,卻?哭了許久,這也不是假的!
他都?曾看在?眼裡!
雲泠垂下眼,不再出聲。
安忠歎氣,見狀知道無法,也隻能離開。
走出蕭府,小祥子憂愁地道,“公公,這該如何是好啊?”
安忠更是愁得不行,“你問我?,我?問誰去?!!”
——
雲泠沒?有答應安公公的請求,既已說清,她再不能拖泥帶水了。
接下來的時日,雲泠的生活又安穩平和下來。
她管著家?中的中饋,還有母親留下來的一些鋪子,每日看帳經營,再偶爾與祖母,公主在?一處閒談,有時去寺廟上香,替生母抄經。
生活充實,也未曾閒下來。
午後,陽光正好,雲泠與祖母一起在?園子裡散步,她剛剛才看完了母親留下來的鋪子,經年累月的爛賬,看得她實在?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