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他做什麼,”謝玨緩緩抬起頭,“一個快死的?廢物,沒什麼重要的?,晦氣?得很。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彆去了。”
“既然殿下覺得晦氣?,”雲泠慢慢道,“為何不肯放手,了結這段恩怨呢。”
她認真?道,“靖寧帝活到現?在,再?折磨下去也並不會讓昭慧皇後娘娘複生,讓殿下痛快,反而已經成了梗在殿下心?口的?一根刺。”
謝玨眼裡有看?不清的?情緒流淌,比外麵漆黑的?夜色還?要深沉。
片刻後他轉過身,淡聲道,“不必再?說了,孤自有安排。”
“總之,你下次不許再?去了。”
說完再?不看?她,去屏風後麵換了身寢衣出來,脫靴上了床。
表明?了不想再?談。
房間內燈火晃了晃,片刻後穩下來,靜靜地燃燒著。
安靜無聲。
雲泠站了一會兒,看?他好似已經睡著了,這才無奈地默默吐出一口氣?,將?兩邊的?燈滅了幾盞,房間裡的?光頓時暗了下來。
昏黃幽暗。
隨後雲泠也上了床,掀開被子躺在了他身邊。轉過身,手臂伸過去抱住他的?腰,然後將?臉輕柔地貼在他的?胸口,靠在他懷中。
聽著他胸口的?心?跳。
既纖弱又柔軟。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臂攬住她的?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雲泠順勢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柔聲道,“我隻是擔憂夫君。”
“靖寧帝是生是死與我何乾,甚至因為夫君,我也是厭恨他的?。隻是自古以來,無論是何緣由?,弑父總是凶惡之名,靖寧帝多留一天?,便多一份暴露的?危險,若一朝事發,夫君恐要麵對千夫所指。我今日?去看?他,所思所想,都是為了夫君,夫君應該也知道的?。”
“孤知道。”謝玨抱著她,依舊沒睜眼,隻低聲道,“隻是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孤自有分寸。先睡吧。”
雲泠並不死心?,繼續道,“我知夫君放不下仇恨。可是一個皇朝久無皇帝臨朝,對江山對社稷,都並非是一件好事。”
“殿下這個儲君,做得太久了。”
雲泠的?話並非沒有道理,甚至每一句,都刺中了要害。
正因為此,才讓謝玨無法反駁。
頭似乎又痛了,讓謝玨眉骨都皺起來,薄唇抿了抿,忽地放開手,轉過了身,“孤說了,你不要管。你一個太子妃,竟然敢乾政!”
雲泠也不退讓:“殿下剛剛還?在和我說雲澤的?事,這不是也是朝事?要說我乾政,可那?不是殿下自己說給我聽的??”
“忠臣勸諫不懼死,我亦不懼,”雲泠道,“朝臣在殿下的?重重威壓之下,依然有不少上書請求殿下登基,可殿下深陷仇恨,皆不采納。”
“我身為殿下的?妻子,亦有勸諫之責。處處為殿下著想,我何錯之有?”
謝玨抿著唇,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眉骨狠狠皺了皺,再?皺了皺,最後也隻是坐起來,“你——”
“我怎麼?”雲泠也坐起來,不避不讓地直視他,“夫君要為此罰我?”
“孤罰你?”謝玨壓著眉頭,氣?笑了,“孤要怎麼罰你?”
罰她還?不如罰自己。
揉了揉生痛的?眉骨,謝玨閉了閉眼,起床穿上靴,“孤不與你說。”
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走了。
雲泠眨了眨眼,看?著外麵空洞沉沉的?夜色,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無奈地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還?是他們成婚以來,第一次沒有同房睡。
她確實是個好脾氣?的?人,有些小事若無礙她亦不會在意。
可是她若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