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他收了手機,跟著往前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走到一樓,一行人又分開。
之前搭話的那人又問:“下午休息來球場打球啊,好久沒跟你切磋切磋了。”
“今天不行,晚點得出去一趟。”陳屹拍拍那人肩膀,“下回吧,我讓你三個球。”
“說屁呢?老子要你讓?”梁野作勢要往他臉上揮拳,陳屹往後仰了些,手也順勢收了回來。
他笑說:“還有事,先走了。”
“得,你去吧。”
陳屹走遠了,梁野和其他人說:“你們覺沒覺得陳屹今天看著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沒覺著啊?哪兒不一樣啊?”
梁野嘖聲,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哪不一樣,直到之後,他從沈渝那兒得知陳屹今天出去乾嘛了,才想起來哪兒不一樣。
要說之前的陳屹是隻孔雀,那今天的陳屹就像隻開屏的孔雀,心花怒放的,看著可惹眼了。
……
陳屹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拿上阮眠的手機,往外走的時候給那個號碼回了電話,等嘟聲的間隙他站在宿舍樓底下的林蔭道上。
遠處是人頭攢動的訓練場,暮春的風溫柔解意。
片刻後,嘟聲停下,聽筒裡傳來的說話聲隱約比這春風還要甚上幾分,“陳屹?”
“嗯,是我。”他下了台階往前走,陽光的影子落在地麵上,“你今天在醫院嗎?”
“不在,我休息,你到B市了?”
“對,現在準備過來。”陳屹走到門口,站崗的哨兵例行檢查,他對電話那頭說:“等我一下。”
“哦好。”
大約也就幾十秒的時間,檢查完敬禮放行,陳屹重新拿起手機說:“你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去醫院換完藥過來找你。”
“不用麻煩了。”阮眠說:“我們直接醫院見吧,我在外科門診換藥室那邊等你。”
陳屹輕笑,“行,那等會見。”
“嗯。”
那會陽光大好,城市南邊車停車走,北邊一棟小區裡,有人翻箱倒櫃卻找不著一身合適衣服。
林嘉卉出來客廳倒水,見阮眠敞著門,端著水杯走過去,看到散了一床的衣服,笑道:“乾嘛呢你?”
“收拾東西。”阮眠將頭發攏到耳後,把找出來的幾件衣服重新掛回衣櫃裡,“你今天不出去找你男朋友嗎?”
“他上班呢,晚上才有空。”林嘉卉在門口站了會,要走的時候才說:“彆糾結了,穿你剛才掛回去的第二套吧。”
“……”
阮眠大囧,坐在床邊揉了揉略微有些發燙的臉,好半天才起身進浴室洗臉,收拾完出門已經下午兩點。
B市的三月末還沒有那麼熱,滿大街都是車,午後錯過高峰期,到醫院也才不到兩點半。
阮眠在一樓大廳坐了會,中途收到陳屹發來的一條短信,說還有十分鐘的車程。
她回了個好的。
下午門診樓沒什麼人,陳屹一進來的時候,阮眠就看見了,他今天沒穿軍裝也沒穿常服,一身黑衣黑褲,身形頎長挺拔,衣領開了兩粒扣,露了一半的鎖骨線條清晰流暢,往上是鋒利喉結。
再往上一點,唇瓣飽滿唇珠稍顯,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眼尾那道褶子深刻明顯。
比起在災區的灰頭土臉,今天格外的乾淨利索。
阮眠從一旁站起來,陳屹也在下一秒看見了她,收起手機快步迎了過來,“等很久了嗎?”
“沒有,也就一會。”阮眠攥著包帶,抬頭看他。
陳屹拿出手機遞過去,“已經自動關機了,昨天沒充上什麼電。”
“沒事,我拿回去充也一樣的。”阮眠說:“走吧,先去換藥。”
他點點頭,“好。”
換藥室在三樓,電梯停在在五樓,兩個人並肩站在電梯口前,光潔乾淨的電梯鏡麵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阮眠今天穿了條灰藍色的綢緞裙,外麵配了件墨藍色的開衫,腳上是雙淺色平底鞋。
站在那兒,隱約隻到陳屹下巴的位置。
她微抿了抿唇,往旁邊挪了一丁點的距離,幾乎察覺不到,好像這樣才不覺得自己比他矮很多。
電梯裡還有其他人,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陳屹站到阮眠斜後方,胳膊挨著電梯轎廂壁麵。
阮眠摁了三樓,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聽見外麵有人喊:“等一下!等一下!”
她下意識去摁開門鍵,站在身後的陳屹反應比她快些,胳膊從一旁穿過來摁住開門鍵,下巴蹭過她的頭頂,距離一下子被拉近。
阮眠反應不及,手和他的手碰在一起,溫熱挨著溫涼,像是過了電似地,兩個人都猛地收回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陳隊:評論裡說我偷手機的那個你給我出來:)
兩個人該在一起的時候會在一起的,大家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