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輔導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學校的製度也在,如果學生不想要通知家長是需要合理理由的!
“畢竟發生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而且文熙這個人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我懇求您!能否等到她醒後,再讓她自己考慮要不要通知家裡人!”
許輔導想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秋玉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了聲謝!
本來夜裡的醫院就很安靜,所以他們說的話全被傑修聽了進去,可礙於教導員在,他不好表露得太明顯,隻好看著他們,而秋玉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傑修都一筆一筆的記著,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重的一聲謝謝!
許輔導走時還不忘交代錄口供的事情,所以回到家將人安頓好後,秋玉說:“你現在去錄口供,然後換我過去!”
“嗯!”
傑修明白秋玉的意思是讓自己能夠守著她,所以他回來的時候順便把柏樊帶了過來。
“你們學校怎麼有這種學生!還帶小混混到學校搞這種校園暴力?!”
“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差一點…”
傑修拳頭緊握,他無法想象自己再晚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對著一棵大樹狠狠的打著,直到手上流著血。
“發泄完了?”柏樊沒有阻止他,而是在一邊雙手環胸看著,不過卻發現傑修的嘴角:“嘴怎麼了?晚上打架打的?”
“秋玉打的。”
“啊?”哎喲我去~我家女人居然把我妹夫給揍了?什麼情況?
“我今天傷了她,這一拳,是秋玉替她打的!”
傑修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說了一遍,柏樊直接一拳揮了過去:“我看你就欠揍!”
這一拳比秋玉的力氣還大,傑修整個人倒在地上,柏樊氣不過,又是一拳,粗魯地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拎了起來:“嘴上說得什麼好聽!實際上你就是不信任她!”
“我沒有…”
柏樊又是一拳,直接把傑修的話給打了過去:“分手吧!”簡單的三個字像重錘般打在傑修的身體上,心頭上,雖然柏樊是在氣頭上,但他始終認為自己妹子今晚會發生這種事情完全就是因為這該死的男人,把人扔在一邊,上了樓。
“樊?”
秋玉以為是傑修回來了,誰知卻是柏樊,而身後的男人那張臉,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被某人揍了!
“走,我陪你去派出所。”
柏樊將人帶走前又折回走到一臉低沉的傑修麵前,冷笑著:“我剛才說的話自己好好想想!”
“我做不到!”即使是文熙提出來,我也做不到!這輩子都做不到!
“那就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秋玉已經幫文熙簡單的擦洗一番,也上了藥,傑修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身上的傷,大拇指摩擦著她手心那道疤:“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下樓,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哭了,為了不吵醒身邊的女人,他哭得很沉靜,強壓著那股撕心裂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直到半夜...
“走開…”
文熙在夢裡都難逃噩夢,嘴上不停的說著,頭上滲著汗水,一直被牽著的手不停的顫抖著,淚水狂流:“不要碰我…”
傑修連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躺了下來將人擁在懷裡,他知道,她做夢了,連夢裡都充滿著恐懼!
“我在!我在!彆怕!”
“不要...”
懷裡的人兒搖著頭,顫抖著閉著的雙眼,像是要逃離開這個懷抱一樣微微掙紮著,傑修整顆心都碎了,拍著她的後背,將冰冷的薄唇抵在她的頭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來了!彆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文熙說過,傑修的懷抱讓她很安心,所以靠著熟悉的溫暖,身後不斷拍著的大手,她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過了很久…很久…
傑修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而這張帶著傷的俊臉卻顯得無比憔悴,寫滿著自責,他知道,文熙手上的傷沒有了,可是心裡這道傷是他給的,也許這輩子都無法磨滅,他的腦子現在很亂,她的笑臉,她的生氣,她的眼淚,秋玉和柏樊罵他的話,還有...受了傷的她!她的哭喊,她的絕望,當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布滿恐慌的雙眼,她暈過去的樣子,他,終身難忘,也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