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鈕,魚躍波濤之壺身...什麼,什麼目數高,不對,低?”
看著懷中禮盒裡躺著的紫砂壺,簡潔,素雅,用儒生氣韻來形容都不為過,可伊佟好看的眉頭還是不自覺般皺了一起,有種老師授課學生背書的感覺。
自己畢竟是個外行,估摸著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小抄都得派上用場,再看看身邊手握方向盤的柏樊,即使有著大師級彆的朋友在手,可他和自己比起來也就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有事就說。”
“你還記不記得大師剛才說了什麼?”
伊佟的細微動作柏樊自然收入眼裡,他說:“明明就不懂,還非得搞那麼複雜,把東西直接給人不就得了。”
“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倒是問起來不得尷尬?”
“怎麼說我這哥們也算是當代名師了啊,出自他手的東西還能丟人?!”
“我是說我自己,大師剛才也說了,被我打碎的茶壺出自名家之手,小極品,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茶壺,就這,我不做點功課怎麼好意思。”
“咱倆都是外行,但那小子不是,你就是不說他也看得出來。”
柏樊說得不無道理,可就伊佟這種外行來說,如果不是真正接觸到紫砂壺這個東西,他還真的以為和超市裡的茶壺一樣便宜,也就外觀更為雅觀而已。
隻是,這事不提還好,一提,伊佟的心就在滴血,就傑修用的紫砂壺來說,即使不算特彆的貴,但也在五位數以上,伊佟聽到價格的時候整個人都快涼了一半,可傑修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主,當然,伊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多少也是看在文熙的麵子上。
“心疼。”
“你就知足吧,要不是看在熙妹的份上,估計你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如同畫麵重現一般,傑修那冰冷到極點的眼神就像突然出現在伊佟身後似的,讓他不禁打了哆嗦。
毛毛細雨滴落在車窗前,伊佟拿著手機和文熙聊著今天的收獲,可突然的急刹車讓伊佟腿上的禮盒差點掉落,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機卻還是掉在了腳下。
“在車裡等我。”
“啊?哦。”
來不及詢問,柏樊丟下一句話人就消失在伊佟的視線裡,連讓伊佟回過神的時間都沒有,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他看了眼周圍,倒也佩服柏樊的應變的能力,即使突然有事,也能把車停在安全的位置上。
酒吧街的一角。
“你到底是誰?”
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女子的語氣顯得不耐煩,卻也透著細微的害怕。
原本總覺得自己近期遇事不順,終於鼓起勇氣出來泡泡吧散散心,看看能不能來場讓自己望去煩惱的偶遇,誰曾想自己剛走進酒吧街沒幾步就被人拉到了街道隱秘的一角,這讓她本能的害怕起來。
隻是本以為自己的倒黴指數再次上升,遇到個打劫的,誰知卻是一個隻為了和自己講話的人,這讓她原本害怕的心存在了一份疑惑,隻是對方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讓他露出來的雙眼顯得格外嚇人,女人兩條長腿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請你跟我走一趟。”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聽你的!”
“我們老大要見你。”
“老大?!我,我連你都不認識,他要見我做什麼?!”
“你跟我去見了不就知道了。”
女人越聽越害怕,自己近期本就倒黴,就差喝水塞牙了,這會還被一個看上去一點都不友善的人拉著要去見人家老大,她把背包擋在自己麵前。
“走開!再過來我要叫人了!”
不遠處的樹下靠著一個人,他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隻是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小心的探出了頭。
“那隻好對不起了。”
“你要乾嘛?!走開!走開啊!恩!”
女子徹底慌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周旋這麼久,可即使這樣,在酒吧街這種地方就是喊了救命,要不就是彆人聽不見,要嘛,就是被當成喝多的人罷了。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準確的停在了男子身後,女子來不及防備就已經被帶上了車,直到車門關起,躲在樹後麵的男人走了出來,掏出手機。
“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