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浠翻了下班級群,往上一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發在群裡的是課表。
本來課表是可以從學校係統上下載的,但為了防止有些同學忘記,所以班裡的負責人又特意發在了群裡。
當時她看都沒看,隻看到大家都在刷屏回複收到,於是她就跟著回複了個收到。
賀明浠問溫桃:“是溫禮叫你來的?”
溫桃點頭:“對啊,溫禮哥給你發消息你沒回,他上午有課,我上午沒課,他就把你家的地址給我了,派我來看看。”
賀明浠皺眉:“他怎麼肯定我在家?”
溫桃額了聲,想到自己早上接到溫禮電話的時候,也問了這個問題。
“猜的,”溫禮語氣淡定,“昨晚十二點的時候看她發了條朋友圈,還在外麵玩,估計這會兒還在睡覺。”
溫桃如實告知。
賀明浠懊惱撓頭,自己這金魚腦子,又忘記屏蔽溫禮了。
他不會又點讚了吧?
然而看了下朋友圈,發現溫禮並沒有給這條動態點讚。
她又往前翻了翻,那條她感歎老公多的讚卻還在。
“……”
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本來把這事給忘了的賀明浠又不得不開始煩惱。
愛車還在4S店裡沒來得及開回來,其他的車都被家裡人暫時收繳了,賀明浠問溫桃怎麼來的她家,想著坐溫桃的便車去學校,結果溫桃說自己是坐地鐵來的。
賀明浠問:“你家沒給你買車嗎?”
好歹他們家的生意做那麼大,在長江以北也是有名有姓的,居然連車都不給買?
溫桃不以為意:“沒必要啊,我現在還在讀書,還沒到用車的時候,家裡人說等我以後上班了再說。”
賀明浠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十六歲還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就申請了駕照,拿到駕照的當天就去提了輛跑車開上路,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換過多少輛車了,溫桃跟她差不多大,居然說自己還不到用車的時候?
他們溫家真是,好嚴厲的家風。
不過溫桃自己都沒意見,賀明浠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認命,隨便收拾了下跟著溫桃坐地鐵去學校。
賀明浠漂了發,如果不打理就會毛躁,她隨便戴了頂鴨舌帽,遮住一頭張揚的粉發。
沒了粉發的襯托,整個人看著都低調乖巧了不少。
出門的時候阿姨也正好收拾好廚房,賀明浠看了眼乾乾淨淨的廚房,突然就起了念頭,讓阿姨把廚餘垃圾先清出來,她正好下樓扔了。
阿姨一臉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表情。
賀明浠乾巴巴道:“廚餘垃圾得儘快處理,不然家裡會有味道。”
阿姨的臉上又換成了天下紅雨娘要嫁人的表情。
媽耶,小姐居然有生活常識了。
溫桃也主動幫忙提了一袋垃圾,她其實對這個堂嫂挺好奇的,溫禮結婚那天她因為有事沒去,所以一直沒當麵見過賀明浠。
他們兩家長輩真的有點搞笑,雖說是聯姻,但也要考慮當事人的意願啊,找兩個性格和為人處世方麵都天差地彆的人聯姻,也難怪彆人說商業聯姻沒有幾個是好結局。
叛逆少女逃課大王這之類的事跡,都是從彆人口中聽來的,溫桃本來還以為賀明浠會是不良少女的那種類型。
結果今天一見,至少從外貌看上去完全不是。
溫桃偷偷在心裡揣摩這個堂嫂,賀明浠心裡也有小九九,醞釀了半天,最後問了溫桃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溫禮好相處嗎?”
“還可以吧,”溫桃說,“就是有一點……”
賀明浠睜大眼睛:“一點什麼?”
“太正經了,開不了一點玩笑,我不是來櫨城讀研究生麼,然後就跟大學的男朋友分手了,分手那天我發了個朋友圈,說我恢複單身了,向全國範圍內廣招男友,房間已經開好了,有意者聯係。”
溫桃聳聳肩:“結果就被說了。”
沉默良久,賀明浠說:“……看不出來你玩得還挺野的。”
溫桃挺不好意思地咧嘴:“口嗨嘛,那天酒喝多了,不過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是口嗨吧,就溫禮哥還當真了。”
賀明浠自言自語道:“……口嗨說招男友他都當真,那在他心裡我豈不是坐實了重婚罪?”
溫桃沒聽清:“什麼東西?”
賀明浠糊弄道:“沒什麼,我就是在想要以後怎麼和你哥打交道。”
“好打交道啊,除了太正經以外,溫禮哥脾氣其實挺不錯的,我都沒見他跟誰生過氣。”
“……是嗎?”
她怎麼隱約有印象溫禮生過氣呢。
就在結婚那天,她好像是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還是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溫禮那天甚至是去客房睡的。
賀明浠實在記不起來,這會兒正好溫禮打電話來了。
溫桃在旁邊,賀明浠不好直入主題,接起電話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為自己澄清。
“不論你找我什麼事,首先我要跟你說明一下,我沒犯罪。”
電話裡的溫禮沉默兩秒,沒理會她牛頭不對馬嘴的瘋言瘋語,隻問:“到學校了嗎?”
賀明浠看了眼地鐵站,說:“快了,還有兩站。”
溫禮語氣淡定:“嗯,到了以後來我辦公室一趟,你有沒有彆的罪再說,我們先聊聊你開學第一節課就曠課的罪。”
“……”
賀明浠算是明白了。
身為學生,曠課乃第一死罪,除此之外整本刑法都得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