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會吧,他平時看著那麼穩重的一個人……”
“再穩重的男人也會吃醋啊,比如你哥,平時看著還挺酷的一個男人吧,吃起醋來也跟著小孩子似的,還要我哄呢。”
堂哥的臉色立刻變了。
賀明浠睜大眼:“真的假的啊?”
堂哥冷笑:“假的,你聽你嫂子瞎說,我哄她還差不多。”
堂嫂還想跟賀明浠說什麼,被堂哥強行帶離了房間。
賀明浠溜到門口,無意間又聽到夫妻倆漸行漸遠的對話。
堂嫂:“哎呀我們賀警官害羞啦。”
堂哥:“你找打嗎?”
堂嫂:“你舍得打我嗎?”
堂哥:“晚上試試?”
後麵就少兒不宜了,賀明浠趕緊結束偷聽。
感情真好。
這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回到房間,賀明浠倒在大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想起上次回來的時候,她和溫禮還不熟,晚上她睡的床,溫禮睡的床,她還防備著他。
賀明浠懊惱地抱緊了枕頭。
太打臉了。
白白錯失那麼多機會。
突然就很想溫禮,也不知道他現在在燕城乾什麼,想著想著賀明浠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裡湧上一個大膽的想法。
前兩年是她不懂得珍惜,但現在他們不是還沒離婚麼。
賀明浠行動力很強,心裡一有想法了,說乾就乾。
她立馬去了曾爺爺的房間,曾爺爺正在跟她大伯說話,她沒敲門,剛好聽見他們在討論有關於溫氏的事。
見賀明浠來了,曾爺爺一揮手,讓大伯待會兒再過來。
等大伯離開,賀明浠立馬表示自己要去一趟燕城。
賀明浠結婚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娘家那邊擺放,曾爺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答應賀明浠之後,曾爺爺又問:“實習的事你想好了嗎?先去哪兒實習?”
“我先去溫禮那邊吧,我想跟著他學點經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賀明浠說。
曾爺爺點點頭,讚同道:“好,那過完年你就去他那邊實習吧。”
賀明浠揚起笑臉:“曾爺爺,您放心吧,我想通了,我不會跟我爸一樣一輩子做個草包的。”
“你自己願意上進那當然最好了,”曾爺爺語氣欣慰,“我知道你跟溫禮之間沒感情,我也不要求你們什麼,隻要你願意跟著他好好學就行,至於感情方麵,等集團渡過難關了,要是你想跟他分開,你們再商量也可以。”
賀明浠臉上的笑意頓時又變成了不解。
“分開?”
“是啊,當初你不是嚷著不想結婚嗎?還問我結完婚以後能不能離婚。”
賀明浠訥訥道:“可是您那個時候不是說我們離婚沒那麼簡單嗎?”
曾爺爺說:“是不簡單,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家和他們家的利益牽涉太多了,但如果哪天咱們兩家都各奔前程了,不合作了,你們離婚當然也就簡單了。”
如果是兩年前的賀明浠聽到這話,她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
然而這已經不是兩年前了,賀明浠的想法也早就跟那時候不一樣了。
沒有附和曾爺爺的話,賀明浠還是決定去一趟燕城。
不能離,離了溫禮那男人可不就更難追了。
-
兩天後,大年三十當天,賀明浠落地燕城。
正趕上人流高峰期,就連VIP通道的人都是滿滿當當,好在賀明浠提前跟溫桃打了招呼,讓她來接她。
賀明浠特彆交代,讓溫桃彆告訴溫禮,她要嚇他一大跳。
溫桃也就沒告訴溫禮,隻跟家裡人提前打了聲招呼,說明浠嫂子今年過年會過來,她要去機場接嫂子。
放好行李
坐上車,賀明浠總算擺脫了人擠人,閉著眼休息了會兒後,閒著無聊,關心起了小姑子的近況。
“你什麼時候回的燕城啊,你是跟陳清黎出完差以後直接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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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桃額了一聲,說:“我沒跟陳老師去出差,他是帶的另一個同學去的。”
賀明浠顯然不信。
“不可能吧,你成績這麼好,再加上他跟溫禮關係那麼好,他不可能不帶你去啊。”
溫桃沒說話,笑得有些勉強。
賀明浠拍拍她的肩說:“你放心,等過完年我去當麵質問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理由不帶你去。”
溫桃立馬阻攔道:“彆彆彆,不帶就不帶吧,反正以後也總有彆的學習機會的,你千萬彆去跟他說。”
賀明浠還想說什麼,溫桃又說:“不說我了,先說你吧。我現在先帶你回家把行李箱放一下,帶你認識一下我們家的人,等吃了中飯以後,我再讓人送你去溫禮哥那邊。”
賀明浠問:“你們一家人不在一起嗎?”
“是一起的,但是溫禮哥的爸爸身體突然出了點問題,他去他爸爸那邊了。”
賀明浠點點頭。
所以溫禮這麼急著回燕城,就是為他爸爸的事吧。
“他爸爸怎麼了?”
溫桃搖頭:“溫禮哥沒具體跟我說,我爸媽本來打算帶我去看看的,他也沒讓,說他爸爸那邊有他陪著就行了。”
賀明浠哦了聲,指著自己說:“那我去看他爸爸他應該不會生我氣吧,畢竟他爸爸是我公公啊。”
也算是爸爸了。
真神奇,她看自己的親爹都不爽,現在居然又要去看另一個爸爸。
溫桃先帶著賀明浠回了趟溫家。
溫家跟賀家一樣,都是大家族,關係比較複雜,大家平時各住各的,各過各的日子,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回老宅聚一聚。
如今溫家輩分最大的溫興逸老爺子還健在,隻是身體這幾年大不如前,出不了門,所有親戚齊聚一堂,主要也是為了看望老爺子。
對賀明浠這個媳婦,溫家上下都極其陌生,除了兩年前的婚禮上見過一次這位年輕的賀小姐,就再也沒見過了,逢年過節溫禮都是一個人出席家宴,家裡人甚至都快要忘了他已經結婚,還有個太太。
但作為當事人的溫禮都沒意見,他們也不好說出口。
今年賀明浠終於來了,溫家人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很熱情,但總歸都是客氣的。
中午開宴的時候,溫桃先是帶著賀明浠認了一圈長輩,又帶著她見了溫家的同輩和晚輩。
賀明浠在這裡麵唯一熟的就是溫衍表叔,他是她小姑奶奶的兒子,在賀家那邊算是她的長輩。
賀明浠是很怕這個表叔的,因為表叔長得帥是帥,但人實在太冷峻,性格也很嚴肅。
所以賀明浠一直都不太明白胡珠為什麼對她表叔那麼感興趣,男人不能隻看外表的。
賀明浠一開
始不願意跟溫禮結婚,就是擔心溫禮也是表叔這一款的。
好在溫禮不是。
賀明浠敬酒的時候甚至都不敢跟表叔對視。
表叔喝了她敬的酒,又淡淡說了一句:“今年終於舍得過來一趟了。”
“……我前幾年這不是在外麵留學嗎,”賀明浠低著頭,臉上的笑容尷尬,“以後我會每年都過來的。”
表叔輕嗤一聲。
同輩的溫家人基本上都齊了,除了溫禮不在外,溫桃還有個堂外甥女和外甥也不在,外甥女已經結婚了,賀明浠以為這位外甥女是去夫家過年了,結果溫桃告訴她,外甥女夫妻倆都是做演員的,外甥是歌手,過年工作忙,所以回不來。
賀明浠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溫家居然還有當藝人的,她一直以為他們溫家人都是那種很正經的生意人。
“誰啊,我認識嗎?”賀明浠好奇地問。
溫桃點頭:“你百分之百認識。”
賀明浠之前一直在國外,對國內的文娛圈了解不多,國內很多小生小花她都不認識。
“他們很紅嗎?”
“巨紅。”
賀明浠頓時更好奇了:“到底誰啊?”
溫桃賣了個關子:“等你晚上看春節晚會就知道啦。”
此時離晚上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吃完午飯,溫衍表叔給安排了車送賀明浠去溫禮那邊。
這頓飯吃的沒有賀明浠想象中的那麼尷尬,一是有溫桃陪著,二是溫家人對她的態度都不錯。
他們還送了賀明浠不少東西,都是些很實在的過年禮物,尤其是溫老爺子,直接給了一盒子的財富金條。
每根都是一百克,算是賀明浠今年第一次來這邊拜年的紅包。
賀明浠當了二十幾年的米蟲,第一次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禮物。
她對溫家這麼敷衍,然而他們的禮數還是這麼周全。
上車前,賀明浠想把這一盒子金條偷偷還給表叔,讓他代為還給老爺子,但表叔沒接。
賀明浠:“我真的不好意思收這個,我就是來吃個飯……”
表叔卻說:“這其實是你跟溫禮結婚第一年的上門禮物,但你晚來了兩年,所以就晚給了兩年。”
聞言,賀明浠更沒臉接了。
“對不起,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她輕聲說,“表叔,你們家脾氣真好,我都這樣了還給我留著這些金條。”
然而表叔否認了:“不是我們給你留的這些金條,是溫禮給你留的。”
賀明浠怔愣。
“也不是我們家脾氣好,是每逢年過節的時候,家裡人問溫禮你怎麼不在,他都說你在國外留學,回來不方便,還說你已經給他打了電話過來問候我們,讓他幫忙轉達,每次家裡辦喜事的時候,他給的紅包上都會寫上你們兩個的名字,他幫你把禮數做全了,所以我們都當你是在國外學業忙,才沒空過來。”
賀明浠鼻尖一酸,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表叔,我——”
表叔冷峻的神色不變,隻是歎了口氣。
“明浠,你也該懂事點兒了。”
就這一句,表叔沒再多說,吩咐司機開車。
坐在車子裡,賀明浠緊攥著手,拚命忍住想要掉眼淚的衝動。
她一直覺得沒人疼她,也沒有人會把她放在第一位,卻從未想過自己對其他人做得有多過分。
人與人之間的好都是相互的,她總希望有個人能疼自己,可她連對人基本的好都做不到。
不但是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對溫禮的家人,甚至是對胡珠他們,還有溫禮,她對他們都算不上好。
怪不得胡珠要生她的氣。
司機提醒她到地方了,賀明浠往窗外一看,車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到了療養院。
溫禮在這裡陪他的爸爸。
收拾好心情,賀明浠下了車,給溫禮打了通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但依舊平和而穩重:“明浠。”
賀明浠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能忍住在聽到他聲音後突然溢出的哭腔。
溫禮愣了愣,很快問:“明浠,你怎麼了?”
賀明浠站在療養院門口,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溫禮的聲音很明顯慌了,耐著性子問道:“怎麼突然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賀明浠抽泣了兩聲,結巴地說:“沒、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溫禮沉默了。
幾秒後,男人歎了口氣,實在不忍心,顧不得臨走前自己跟她說的讓她好好思考一下兩人今後的關係,嗓音裡帶著些啞,柔聲安慰著她說:“我知道了,不哭了,我現在就買機票好嗎?明天就回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