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胡鬨下去,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明早能不能起來。
黑夜讓一切窸窣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起來,溫禮微睜著眼,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於身上這個人柔軟的壓迫。
這種身體上的親密接觸,聞著她的香氣,感受著她雖然有些粗魯卻充滿了直白愛意的吻,除了熨帖外,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安全感。
溫禮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也沒想到賀明浠會到燕城來過年,甚至還能看到她和自己的父親相談甚歡。
他雖然對父親有怨言,可母親已經去世,他沒有選擇,隻能儘可能地去照顧父親。
自父親生病之後,無論是隻身去櫨城管理集團華東區的生意,還是聯姻娶了賀明浠,他都唯恐讓家族和伯父失望。
因而即使這兩年他的婚姻過得像個笑話,他也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他的小妻子年紀小玩心大,那麼就由他細心維持著在所有人麵前的周到。
而昨天她出現在了療養院,陪著他守完了歲,今天和他一起回了燕城,現在又和他睡在一起。
她一下子仿佛就從那個不懂事的小公主變成了會安慰他、體貼他、逗他開心的伴侶。
往後逢年過節,她都會陪著他了。
他比小公主年長,生活閱曆也多她一截,她雖然嘴上不饒人,性格也驕縱,但他能夠看出來她內心的柔軟,也能夠看到她其實是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
這半年多來的相處,他原本已經習慣了包容她、引導她,但原來反被她治愈和溫暖的感覺又是這樣好,男人一向內斂,即使心裡狂喜也不輕易外露,他扶著她的腰,縱容她霸道地跨在他身上,同時也張開嘴縱容著她深入的吻,以及她的手在自己身亂七八糟地遊移。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不自覺有了反應,直到賀明浠忽然抬起頭來,用夾雜著嬌氣的喘和抱怨的聲音對他說:“你不去拿那個東西嗎?”
溫禮啞聲問:“什麼東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咬了咬水光瀲灩的嘴唇。
“你彆裝了,我都看到了,你準備了那個。”
說著她俯身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三個字。
溫禮的耳膜癢癢的,忽然低笑出聲來。
賀明浠惱了:“你笑什麼。”
他的手還搭在她後腰窩的地方,因為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勢,那裡往下凹陷著,隻用手指都能感受到它的曲線,溫禮拍了拍那裡,說:“那不是我準備的,是我爸給我的。”
賀明浠想起來了,嘴角一抽。
“……不是吧,你爸爸還真給你這個了?”
“是啊,”他輕聲說,“他怕我把某個小姑娘的肚子給搞大了,擔心到時候我負不起責任。”
“噗——”
賀明浠沒忍住笑了,趴在他的胸口上說:“可是你爸爸不是說不允許你早戀嗎?怎麼一下子就接受了,還特意給你準備這個。”
溫禮也笑,揉著她的頭說:“因
為他也沒想到會有小姑娘那麼大膽,直接上門來求愛。”
賀明浠切了聲:“可是這跟你爸跟你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沒有,不是你說的麼,女追男隔層紗,更何況都追到我爸那兒了。”
說著,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很輕,目光在黑夜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那我栽在你手上,不還是遲早的事。”
賀明浠耳朵癢得很,心裡也在發癢,抬起頭又往他唇上重重一壓。
溫禮一怔,眼神又不動聲色地暗下幾分。
賀明浠故意問:“你栽了嗎?我怎麼都沒看出來。”
他輕歎一聲,捏著她臉,閒閒反問:“嘴巴都被你親腫了,還沒看出來?”
他這麼說,賀明浠的目光就不自覺地釘在了他的嘴上。
如果不是被她給打擾,他這時候恐怕早就睡了,眼鏡取了放在床邊櫃上,朦朦朧朧的床頭燈,映照著男人深邃好看的眉眼和微紅的唇色,垂著的眼睫落下一把小扇子似的陰影,他們在床上閒聊,剛剛又那麼親密,素來正經的男人眼裡有難得的慵懶和醺意,逗她的語氣裡夾雜著故作正經的戲謔。
賀明浠咽了咽口水。
想必這就是美色吧。
“那隻能說明我喜歡你,又不能證明你對我,”賀明浠哼了聲,理直氣壯地說,“反正你們男人的尿性不就這樣,送上門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我要是不主動點,今天就算咱倆睡在一張床上估計也不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也學他的動作去掐他的臉,嬌嗔道:“溫老師,你這樣讓我很挫敗哎。”
溫禮一挑眉,語氣不緊不慢的。
“明早要趕飛機,你不會忘了吧?”
賀明浠忽然垂下眼,就在溫禮以為她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她又幽幽來了句:“……離明天還早著呢,又不是沒有時間睡覺。”
說著,她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水靈靈的眼睛裡有抱怨、還有撒嬌,簡直是渾然天成的驕縱,看得溫禮喉結一緊,盯著她不說話。
賀明浠對此毫無知覺,還在那兒分析為什麼都躺在一張床上了,他還是這麼難撩。
“你不會是給我當老師當上癮了,真把我當小孩兒看了吧?”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賀明浠又湊過去親了親他,順便向他強調自己的年齡,“過完年都二十三了。”
唇上又是一軟,他給她當老師上沒上癮還未可知,反正她肯定是親上癮了,說兩句就親他一下。
上起頭來一點道理都不聽。
如果明早趕不上飛機,她倒還好,他家的人當然不會說他,可他們要問起他怎麼也睡過頭了,他要怎麼解釋?
沒忍住某個人的誘惑?
溫禮在家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穩重可靠的,如果連個飛機都趕不上,整個溫氏在華東地區的生意,他又怎麼能一手包攬。
賀明浠這會兒已經不光是挫敗,
而是有些生氣了。
她是很喜歡他的紳士,但男人太紳士,就無趣了。
有的時候男人還是要壞一點才有魅力。
正想著是繼續撩撥呢,還是就此打住,以後再慢慢來,突然腰間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掐著腰整個人翻了過來。
她強調自己的年齡,為的就是告訴溫禮,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這一番提醒,再加上剛剛的撩撥,溫禮也算是忍到極限了。
她倒是乾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把喜歡掛在嘴邊,在他耳根子旁不停嘰嘰喳喳,讓他的心淪陷進去,現在對他又是親又是抱的,還要讓他連自己的身體都管不住。
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男人。
至於他究竟有沒有把她當小孩兒看,她很快就能知道了。
賀明浠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瞬間就反客為主的男人,剛張開口,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的吻跟她的很不一樣,她雖然喜歡親他,但苦於她肺活量不怎麼樣,大多都是蜻蜓點水,碰一碰就算完事。
溫禮沒她那麼嘰嘰喳喳,親一下就說兩句話,舔舐幾下她的唇瓣後,直接撬開她的嘴探入,將強烈而壓抑的氣息直接灌進了她的嘴裡。
他一手搭在她的後腦勺那兒,防止她頭亂動,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尖,方便自己更好探入,唇舌交纏的黏膩聲在安靜的夜裡清晰異常,賀明浠很快被吻得舌根發麻,手腳脫力,手指和腳尖下意識蜷緊,背脊也不自覺挺直了。
之前賀明浠放下豪言壯語,說要親死他,現在她迷迷糊糊地想,恐怕要被親死在床上的是自己。
光是承受就已經快要了她的命,以至於他的手開始使壞了,她都沒有反抗的力氣。
跟她對他沒有章法地亂|摸和占便宜顯然不同,他的手掌和手指都很靈活,讓她又舒服又感到顫抖。
與此同時溫禮低下頭,將自己埋進去,賀明浠咬著唇,還是沒能忍住出了聲。
很快一隻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小聲點,家裡還有人。”
賀明浠的眼睛已經濕了,看著太楚楚可憐,哪裡還有剛剛主動撩撥的囂張樣子,嘴又被他捂著,說不了話,隻能委屈地衝他搖頭。
溫禮目光一深,盯著她看了很久。
有的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非要被欺負狠了才知道跟他求饒。
要換做平時他也就放過她了,頂多教育兩句,但現在不行。
他沒有停,捂住她的嘴,直到她渾身一顫,徹底沒力氣了,他才放開。
他抽了兩張紙,想幫忙清理,然而手剛碰上,軟成一灘泥的人便下意識縮緊了,好像生怕他又要對她做什麼。
她埋在枕頭裡,小聲向他求饒:“我、我真不要了,我受不了了……㈩_[]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溫禮沉默,低頭往下看了眼自己。
他閉了閉眼,抵著下顎嗤笑一聲。
他早猜到了。
她賀明浠
就是那種隻知道點火,他一來真的就立刻慫了的討厭小鬼。
喉結上下挪移著,他忍著體內燥鬱的火氣,將她從被子裡挖出來,貼著她的耳朵沉聲說。
“連我爸給我們準備的套都還沒用上,某個人就受不了了?”
沒有點名道姓,卻帶著男人彆有深意的調侃和羞|辱。
賀明浠渾身一僵,溫禮張嘴,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
他不緊不慢道:“明浠,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賀明浠沒出息地咬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