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遲!”
楊啟蟄咬牙切齒的打斷他,再也忍不了這人在他身上東摸一下、西撩一下,嘴裡出口的話卻疏離有禮的模樣。
他煩躁擰眉,一字一頓道:“你他娘的是個柳下惠啊?!”
此言一出,喬遲臉色一冷,眸色閃爍了好幾下,像是在轉瞬之間做了什麼決定。
他深深看他一眼,猛地垂首吻了下來。
楊啟蟄沒想到激將法奏了效,先是一懵,隨即喜出望外,趕緊迎上去,張開嘴,想要伸舌頭,好好親親喬遲。
然而他的齒關一張,還沒來得及伸出舌頭,另一條舌頭立即如蛇般強勢侵入,把他卷了個七葷八素,一塌糊塗,連呼吸都被阻滯,渾身上下除了一處越來越硬以外,其餘地方全都越來越軟。
不對勁,不對勁!
重來!
是他親喬遲,
不是喬遲親他!
他推了推喬遲的肩,試圖結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重新來過。
可喬遲隻是微微一笑,深深的擁抱他,用手捧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禁錮,將他緊緊按向他,然後將這個吻從激烈變為綿長。
心如擂鼓,唇齒交纏。
喬遲的臉是清冷的,氣息是冰冷的,氣質是冷肅的,可是唇舌是滾燙的,懷抱也是滾燙的。
他被迫仰頭,張著嘴承受著入侵,像是被喬遲劈開胸腔,俯身慢慢品嗜著他最柔軟脆弱的內裡。他被迫敞開了一切,任由他肆意采擷,任由這頭溫柔的猛獸對他任意施為。
他或許該繼續掙紮,可那是喬遲!喬遲在吻他,喬遲在主動親近他,喬遲在撕咬他……他目眩神迷,他甘之如飴,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獻上,變成祭品,送給世上唯一的他。
喬遲拉著他轉進了他的營帳,在營帳的角落,又吻上了他,並伸出了滾燙的手,覆上了他。
他緊閉著眼睛,不敢看喬遲的臉,死死將呻|吟咬在喉嚨裡,但遍布熱汗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滾動。他想要喘氣,但喬遲的唇堵住了他的嘴,熱汗和生理性的淚一起滑落,他緊緊握住了喬遲的手臂。
天上群星閃耀,伴著月光無聲照耀在苗疆群山的九十九道彎。
夜風從遙遠的地方靜靜吹來,樹下草叢之上,兩隻蛇沐著月光交纏。
過了兩炷香,寂靜的營帳中才再有聲響……
喬遲站在帳內盥洗架銅盆前,氣定神閒的洗手,洗完手,拾起乾淨的布巾,再仔細的將手擦乾。
身後,楊啟蟄坐在喬遲的榻上,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將他從頭看到腳,像是怎麼都看不夠。
“為什麼不要我幫你?你幫我,我也幫你,就像我親你,你也親我一樣。”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喬遲從容的將打濕的布巾展開,釀回盥洗架上。
“與我結契,喬遲。”楊啟蟄認真說道:“做我的契兄弟,與我永遠在一起。”
“啟蟄,我是你的叔父,你父親不會同意。”喬遲神情平和,“彆想了。”
“想賴賬?方才是誰伸手又握又掐,還揉!”楊啟蟄頓時不樂意了。
喬遲看著他,微微一笑:“早就警告過你,誰讓你自己撞上來?怎麼,沒爽到?就算被握了,掐了,揉了,你也算不上吃虧。”
楊啟蟄俊臉一紅,默默垂下頭,頗有些心虛,佯裝無事的撥著自己頸上的銀飾玩。
“叮鈴”,“叮鈴”。
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營帳中產生陣陣回響。
不知為何,這響聲勾起楊啟蟄一些幼時回憶。
百苗跳月禮的前半段,他也是曾參加過的。明月之下,燃起篝火,青年男女圍著篝火而舞,男吹蘆笙在前,女振銀鈴相隨,若相歡喜,則漸行漸遠,漸成一對。
小時候的他被阿娘抱在懷裡,懵懵懂懂的問:“那要是那些阿姐不跟著阿哥走呢?”
“那就要喊,而且要喊得好聽。”滿身銀飾的阿娘笑著說。
“怎麼才能喊得好聽?”
阿娘摸著他的腦袋,溫柔道:“阿娘教你,啟蟄,聽仔細了……”
遙遠的記憶與此時此刻逐漸重疊,楊啟蟄情難自禁的對著帳中那個人的背影張開嘴,唱出了一首古老的歌謠:
“月亮月亮,奔奔忙忙;點燈敲鑼,樹梢布網;偷得太陽,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
喬遲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彆唱,難聽。”
“點燈敲鑼,樹梢布網,偷得太陽,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阿妹阿妹跟上我,跟上你的黑哥哥……”
楊啟蟄向喬遲伸出手,笑得誠摯熱烈,像是太陽,像是火光,像是苗疆的風吹過山林原野,落到誰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