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羨往玉疏桐的身邊靠了靠。
兩個人就這麼靠著, 也不說話, 靜靜地守夜。
有人陪著守夜時,時間總像是很快就過去了。
林東和玉疏錦來換班的時候都往慕子羨身上看了一眼。
慕子羨笑笑, 不做任何解釋。
這一晚上就這麼太平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 玉南歌就煮了餛飩, 又炸了油條, 把人叫了起來。
玉疏桐打著哈欠, 簡單地刷了牙洗了臉,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下去就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些餛飩都是玉南歌自己包的,用了昨天晚上雞湯的湯底, 濃稠鮮美。
金燦燦的油條出鍋, 蘸著湯汁送進嘴裡,這簡直是種享受。
餛飩的香味飄到了一邊啃著麵包的軍|人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昨晚送來的香糯可口的米粥和爽口的小菜,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而後更加大口地啃著手裡的麵包。
這夥食還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可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不能因為口腹之欲就扔下手裡的麵包。
好在玉南歌最後又煮了一鍋, 讓玉疏桐送了過去。
吃完了早飯,一行人迅速地把東西都收拾乾淨, 而後上了車, 向著規定好的路線開去。
老實說這一路走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還遇到過幾波喪屍, 之後開進森林後便再也沒見到過任何一隻喪屍了, 就是喪屍動物和變異植物也沒一個。
但所有人都反而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為上好。
車子保持著一個穩定的速度前進著,狙|擊|手和車上的異能者也始終保持著警惕。
又開了兩個小時,車子已經開到了中部,卻依舊沒在路上遇到任何障礙。
君澈讓車停了下來,下了車。
玉疏桐也跟著走了下來。
“是這裡嗎?”她問。
君澈點了點頭。
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有些像峽穀入口,大路的兩端漸窄,而後延伸成一條不大不小的小路一直蜿蜒進兩塊巨石的後方。
玉疏桐目測了一下,君澈說的還有些保留,這個入口應該能開進去兩輛車子,不過這個入口也確實亂了些,放眼望去全是雜草,灌木叢都已經沒過膝蓋了。
這種時候就不能叫沈嘉文了,省的他一把火直接把整片森林都給燒了。
玉疏桐叫了其他人幫忙,沈嘉文不樂意自己被排除在外,便學著玉疏桐的樣子,拿了自己的刀過來割草。
宋與陽伸手拽了拽玉疏桐的衣角,在玉疏桐看過來時歪了下腦袋,仿佛在說“那我呢”。
玉疏桐摸摸他的腦袋:“陽陽待在我身邊就好。”
宋與陽便真的一直拉著玉疏桐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地上的灌木叢隻要剪到不會影響車子開過去的高度就可以了,而後其他人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頭頂的藤蔓上。
杜淼伸手拽下一段藤蔓,藤蔓連著一串女蘿,整個都被拔起,杜淼躲不及,就被淋了一頭。
“臥槽!”他正要扯開蓋在頭上的藤蔓,忽然地,鼻尖卻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這是什麼味道?”
這股香味乍一聞有些像糖果的味道,卻又比糖果的味道淡很多,沒有那麼膩。
杜淼忍不住又嗅了兩下:“好香啊。”
突然間,一道熟悉的嚴厲的聲音劃過他的耳際:“還傻站在那裡乾什麼!”
杜淼猛地睜開眼,卻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坐在飯桌前,蹙著眉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
他的眼睛霍地一下瞪圓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他家的客廳,裝飾溫馨的房子,牆上掛著幾幅田園風的壁畫,一張大餐桌,嚴苛的父親,桌上攤開的報紙……
怎麼回事?
他不是剛剛還在和隊友一起清理道路上的障礙嗎?
杜淼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後看去,可後方除了他家的大門外就再也沒有彆的東西了。
見他這幅渾渾噩噩的樣子,杜父的表情不由又難看了點:“你說你都已經當了軍,也跟著君上校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長進都沒有!”
“哎呀,好了,彆說了。”杜母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就聽到了丈夫罵著兒子的話,忍不住為杜淼說話,“兒子好不容易回來幾天,你就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