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嗚。”小貓被放進了書包裡麵,露出個腦袋朝他軟叫了一聲那個被染上血液的大耳狗墊子也被葉景行放進了書包裡麵,墊子雖然摸上去軟,但是裡麵棉花很足,很難輕易折疊起來。
正好可以撐大書包,防止小貓被壓到。
葉景行摸摸貓腦袋,“等我一下,我去找個東西。”
“咪。”小貓乖乖點頭,低頭偷偷給自己舔了舔毛毛。
沒了翅膀確實有些不太習慣,斷掉的地方還是疼的,背上許多毛毛都被血液給黏糊住了,舔舔會好很多,以前它打架受傷之後就是這麼給自己舔舐傷口的。
葉景行在找身份證。
既然要帶沈七曜去醫院處理傷口,那肯定是要用身份證去掛號的,沈七曜沒有身份證,那就隻能用他的了。
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實在是不記得宿舍裡麵各個東西的具體擺放位置了。
不過他一直有將證件收在一起的習慣,肯定在哪個小袋子或者小錢包裡麵。
果不其然,葉景行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皮夾,在裡麵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少年留著很短的頭發,十分稚嫩,是他高三的時候學校集體拍的。
拇指指腹在身份證上輕輕摩挲,葉景行難免有些懷念。
將裝著證件和幾張現金的皮夾塞進兜裡,葉景行將裝著小貓的書包反背在胸。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小貓圓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葉景行沿著樓梯一路來到宿舍一樓的窗戶跟前,果不其然——窗戶被鎖上了,鎖上的地方被糊得死死的,完全沒辦法打開。
小貓眨巴著眼睛望著那個地方,十分聰明地明白了葉景行的意思,不待葉景行動手,便直接一爪子朝那邊拍了過去。
一道淩厲的勁風刮過,發出巨大的聲響,鎖碎了,窗戶也碎了張牙舞爪的幾道裂縫。
葉景行:“……”
小貓:“……”
葉景行心虛朝後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腳底就跟抹了油似的動作利索地溜了出去。
希望沒有吵醒彆人。
若真吵醒了……趁著被發現抓回去之前他得快點帶沈七曜去醫院才行。
葉景行邊走邊在手機上叫了輛車,車子到的很快,幾乎是他前腳剛到學校門口,後腳車子就駛了過來。
司機姓張,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車子是輛白色suv,車牌號有兩個8。
葉景行已經很久沒坐過小轎車了,興致挺高,在識海裡對小貓解釋道:“這是我老家的車,帶你坐坐,嘗嘗鮮。”
“咪。”好。
待葉景行坐進車裡關上車門之後,司機敏銳地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回頭十分警惕地望向葉景行:“你書包裡裝著什麼?”
葉景行見狀身體往前傾了傾,喊了小貓一聲,小貓旋即從書包裡露出了半個毛茸茸的腦袋,乖乖“咪”了一聲。
葉景行跟著解釋道:“貓被咬傷了,有些嚴重,麻煩您快點送我們去醫院了。”
那司機總算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踩下了油門。
最近晚上出租車出事的新聞很多,雖然一大部分是因為司機的問題,但也有小部分乘客報。複。社。會,他剛才真怕這小夥從書包裡掏出一顆人頭出來。
隨著車子的起步,手機連著的藍牙繼續讀起了書,老張頭很喜歡開車的時候聽這些故事,尤其是那種盜墓、鬨鬼什麼的,特彆得勁。
“臨近晚上十二點了,張三開了一天的出租,已經十分疲憊了,正關掉打車軟件準備開車回家,誰料有人在外麵輕輕敲了敲他的窗戶,張三打開窗戶,發現是個長相單純的少年,少年笑著問他:‘師傅,去第一醫院,還送嗎?’”
“張三家就在第一醫院的方向,想著正好接個順風單,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那少年背著個鼓鼓囊囊的書包,一上車張三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待他問些什麼,後座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緊接著少年的聲音響起:‘我貓受傷了,麻煩師傅開快點兒。’”
“張三點點頭,並沒有多想什麼,現在養貓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貓比人都金貴,可憐他們這些窮人,大半夜的還要忍著瞌睡拉人。”
“在路過一個紅燈的時候,張三穩穩停下車子,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暖茶,下意識掃了後視鏡一眼。”
“後視鏡裡的少年豎著一雙金色的獸瞳,嘴巴幾乎要裂到耳根後麵,涎水一直在往下滴,此時他的書包已經被打了開來,裡麵有著許多沾著血液的毛發……”
“緊接著少年的脖子飛速拉長,後視鏡裡的貓臉迅速湊到了他的身邊,熟悉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師傅,零點了。’”
司機越聽越覺得背後發毛,恰巧車上的電子狗突然發出機械聲:“現在是北京時間,二十四點整。”
前方的十字路口方向燈突然切紅。
司機趕緊踩下刹車,急急忙忙地停在了空無一人的人行道前。
突然,耳邊傳來方才那個男生的聲音,清冷乾淨,仿佛什麼妖孽一般:“師傅,零點了……”
司機被嚇得想叫卻叫不出來,渾身僵硬,仿佛整個人被釘在了座位上。
“膽兒小就彆大晚上的聽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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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hhh皮一下
還有兩更
感謝飯飯、AC.初十、愛吃綠礬的大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