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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非常好！無生老母，真空道人，你們竟敢背叛本太子！”
楊元五指用力，猛然將手中的折扇握得緊緊，目光深深的凝視無生老母、真空道人二人，眼底深處，寒光迸射。
無生老母、真空道人看著楊元那仿佛擇人而噬的眼神，想起楊元的種種手段，心底不由微微一寒。
不過，當他們看到寧缺的身影時，心中緩緩恢複了平靜。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是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楊元不可能會再信任他們，甚至還會想儘一切辦法來滅殺他們。
也從這一刻開始，無生老母、真空道人才徹底臣服於寧缺，再無其他心思。
“良禽擇木而棲！太子，想必你比我們更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對太子而言，隻是修煉未來無生經的工具，一旦太子修成了不朽元神，我們就失去價值了，到時候太子你們為了不留下把柄與汙點，必定親自覆滅無生道與真空道，而我們兩人，也將失去所有權勢，最終隻能成為你的高級打手。但我們不想隻成為高級打手，因此，隻能另擇賢主了。”
無生老母用力將拐杖拄在地上，語氣平靜說道。
“不錯，太子，我們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卻準備剝奪我們的一切，這是你逼我們的！”
真空道人輕撫著下巴的長須，看向楊元的目光，不再像是過去那樣恭恭敬敬。
聽到無生老母與真空道人的話，楊元的心臟，仿佛被人用針狠狠刺了一下。
他堂堂大乾太子，身份何等高貴？
以他這樣的身份，應該被人全力巴結、討好、投靠才是正常，但他現在居然被曾經的兩位得力手下拋棄了，另擇明主。
這豈不說，他楊元不如他人？
楊元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他握著折扇的五指，情不自禁的猛一用力，砰的一聲，直接將那一把有大儒留詩價值萬金的折扇捏爆了。
“大膽無生老母、真空道人，你們兩個妖人，若非太子一直庇護著你們，以你們兩位妖人的所作所為，早被大乾高手拿下，浸泡糞坑，斬首示眾。如今你們竟敢背棄太子，口出狂言，這是自尋死路。”
站在太子身邊的姬常月，突然義正辭嚴冷喝道。
姬常月本為大乾狀元公，儒學大師，後來厭倦官場之後，辭官歸隱，專注儒學，二十多年前加入了正一道，因為曾經儒學精深，心境超然，修煉起道術時也突飛猛進，很快就成為正一道的扛鼎之人，其後更是繼承了正一道宗主之位，還被大乾王朝賜封“正一真人”。
姬常月成為正一道宗主之後，立即全方位改革正一道，將正一道的理念與儒學理念結合起來，道儒兼修。
雖然，姬常月二十年來並沒有弄出什麼驚世學說與理論，但經常到天下各大書院講學，在天下之中名氣很大，倍受天下讀書人恭敬。
這一刻，姬常月開口斥責無生老母與真空道人，就像是一尊曠世大儒，在怒斥妖邪一般，顯得正氣凜然，震人心魄。
即便是無生老母、真空道人這樣的鬼仙級高手，被姬常月這樣斥責著，都隱隱有種驚懼之感。
不過，他們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哼，姬常月，你也不要自我標榜正義。你說我們是妖人，但我們是太子手下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過去怎麼就不見你斥責太子收容妖人，胡作非為？
說到底，你也不是聖人，你也是有私心的，你與皇後出自同一家族，是太子的外戚，你當然幫著太子了，對太子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出手相助。
現在我們背棄了太子，你就立即斥責我們為妖人，你覺得可笑嗎？”
無生老母語含譏諷，冷冷笑道。
“太子為大乾儲君，怎能一概而論？即便暫時有些瑕疵，但隻要未來能更正，也情有可原。反倒是你們，有著陽光大道你們不走，放棄改邪歸正的機會，繼續胡作非為，罪不容赦！”
姬常月麵不改色，依然正氣凜然說道，一麵八角寶鏡，在他頭頂上空浮現，八角垂芒，光波湧動，隱隱對準無生老母。
“我神，這是正一道的大明寶鏡術，威能非同小可。”
真空道人神色忌憚的凝視著姬常月頭頂上方的八角寶鏡，開口提醒寧缺。
寧缺眼皮微微一抬，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那八角寶鏡，心中自動浮現了關於這一門道術的記憶。
大明寶境術，乃是正一道至高道術之一，近百年來，正一道能修成這一門道術的寥寥無幾。
這一門道術，有抓攝封印神魂的奇效，堪稱修道人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