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通判起了頭,其他人見定國公沒再發作,顯然是認可了含玉的琴藝,接下來含玉陸續又收到不少新詞。整場賞雪宴開下來,她收到的詞不比雙生姐妹花少多少,最後竟和她們打了個平手!
這種官方活動,她們出場是有底價的,每次加場也會增加相應的賞錢。
含玉來這一趟賺了不少,連帶盛景意也領了一份賞錢。雖然她這份不多,但好歹是她來這個時代後頭一次從外麵賺到錢,盛景意出了行宮,見天色還早,便和含玉說道:“不如我們去西市看看,我好久沒見到林姐姐了。”
含玉點頭。
她們平時不能離開秦淮河畔,哪怕是出去竄門,也隻能在花樓和花樓之間走動,難得有機會出來,她也想多在外麵待會。
穆大郎一直等在行宮外,他昨天又被盛景意拉去當練習編發的工具人,過了一夜發型也紋絲不亂。
自從自己拆過一次盛景意編的發、拆到自己懷疑人生後,穆大郎已經放棄掙紮,隻要他戴上頭巾,就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發型有多花裡胡哨。
這會兒穆大郎腦袋上就裹著平民專用的葛巾,身穿麻布袍,完全是不起眼的雜役打扮。
得知盛景意兩人要去西市見林老板,穆大郎沒說什麼,默不作聲地跟在轎子外往西市走去。
盛景意三人直奔林家脂粉鋪,林老板新招了夥計,她收的那個義子也在店裡幫忙,店裡瞧著倒也熱鬨。
得知盛景意來了,林老板親自出來相迎,喜笑顏開地和她們說起口紅的銷量。
最近她見貨備得差不多,便和玲瓏商量著開始對外開售,林家脂粉鋪開在西市,往來的顧客手裡大多沒多少餘錢,所以木管口紅賣得比較好。
林老板怕盛景意覺得銀管口紅沒賣出去不太開心,寬慰道:“銀管沒備多少,按你說的‘限量’來賣,應該是能賣出去的。”
正說著,便聽夥計熱情地招呼新進來的客人:“幾位客人裡麵請,請問想看什麼?”
那幾位客人卻沒立刻答話,而是看向正和林老板說話的盛景意兩人,笑著寒暄起來:“含玉姐姐也在這?”
含玉笑道:“我手裡隻有當家給的兩支銀管口脂,覺得不太夠用,所以想自己買一套。”她眉眼溫柔,說話也不急不緩,“雖然我比較喜歡淡妝,不過有時候也想關起門來試試彆的顏色。”
交流起化妝心得來,女孩子們話就多了,大夥都很讚同含玉的話。
要不是營業需要,誰願意一種風格走到頭?而且哪怕是營業需要,有時候改換一下妝容說不準也會有意外之喜!
有年紀小些的姑娘已經心癢癢,朝夥計說道:“那個銀管口脂是一整套的嗎?拿來給我們看看吧!”
夥計不由看向林老板。
銀管口紅定價奇高,平時都不擺出來賣的,誰要買這個會由林老板親自招呼。
林老板在剛寬慰完盛景意,客人就上門了,這打臉來得太快,她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她到底是從小在市井裡打滾的人,很快便回過神來:如果這是打臉的話,她希望以後打臉來得越猛烈越好!
林老板爽利地取出一套銀管口紅給姑娘們介紹起來。
這套口紅由精致的匣子裝著,推開匣蓋一看,十二支銀管口紅整整齊齊地躺在紅色錦緞上,光是這包裝就叫人愛不釋手。
不得不說,女孩子購物很多時候先看顏值再看品質,隻有少數人會精心研究什麼成分啊配比啊產地啊。對於大部分的普通顧客來說,產品顏值越高,她們花錢買的念頭就越強烈!
林老板又按照盛景意前麵說的吹起了來,說銀管口紅不管是材質還是人工都貴得很,所以定價會比較高。不過她們也不準備多賣,每次出新品隻會賣一百套銀製版,賣完就沒有了!
如果覺得價錢太高,還可以選擇木管套裝,雖然外觀不一樣,但色號差不多。
林老板說著還把木管套裝也擺了出來。
木管套裝數量是一樣的,色號也確實差不多,不過不管是盛它的匣子,還是上麵的花紋,看起來都差了一等。
單看的話其實也很不錯,新奇又實用,問題是有在閃閃亮亮的銀管套裝旁邊,那平平無奇的木管套筒就顯得黯淡無光了!
含玉這個托很敬業,問完價後當場表示自己要買一套。她買完了,那幾個姑娘很快也下定決心,一人帶走了一套,有財大氣粗的還一口氣買了三五套,說是回去送給自己的小姐妹。
一直到這波客人走了,林老板都還挺恍惚,不敢相信自己一下子賣出了好幾個月的營業額。
沒等她緩過勁來,又陸續有幾波丫鬟打扮的客人尋了過來,直接問她們店裡那亮閃閃的口脂怎麼賣,有的問完就買了一套,有的麵露為難地走了。
一直到傍晚打烊,來詢問或者來買銀管口紅的人就沒停過,掏錢買的那些大多不會單買,都是直接把一整套買走。
短短大半天,限量一百套的就銀管口紅竟全部賣出去了!
因為跑腿的小丫鬟手裡也有點閒錢,連帶那備貨充足的木管口紅也賣出了不少!
光是對外發售的九十九套銀管口紅就入賬將近五千兩,哪怕除去成本和人工,也淨賺四千多兩!
這份利潤雖然要繳錢,可交完稅她們還是分彆分到將近兩千兩,這可是一天之內賺來的!
早知道賣得這麼快,她說什麼都該爭取做他個兩百套!
林老板揣著那麼多現銀很不安,當即叫義子悄悄跑千金樓一趟,叫玲瓏帶上信得過的人來脂粉鋪分錢。
突然多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不趕緊把千金樓那份分出去,她怕夜裡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