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邪神眷屬們以信徒自稱,再將一個個的信徒劃分等級,編排地位。
身穿白袍的皆為最普通的信徒。而黑袍的則是祭司。
而黑袍上銘刻著嫣紅色的繡紋的是大祭司。
那一個個複雜的字符是邪神的文字,也被這些信徒稱為吾主恩賜,繡紋越多,代表著大祭司的地位越高。
也就越受到邪神的重視。
顏挽看著那黑袍上成排的繡紋。
她隻覺得渾身似乎都在發顫,她恨不得立刻變回人形與眼前這個黑袍大祭司同歸於儘。
因為那繡紋代表著大祭司的地位榮耀與受到的恩寵,同時也代表著他手上的血色。
那血淋淋的繡紋是一個又一個無辜被屠殺生命的血液,是他們哀嚎著攀咬的掌印,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卻在最後通通被遺忘,隻變成這該死的,讓這個黑袍大祭司晉升的功績。
在地球拉扯戰線,勉強維持的時候,這樣一個衣擺繡滿紅色繡紋的黑袍大祭司,代表他至少獻祭了一座人口千萬甚至上億的一線城市。
而在此時,黑袍之下葬身的無辜隻會更多。
踏踏的腳步聲不急不緩,每一聲都如同洪鐘一樣敲在顏挽的心頭。
近了近了,越發的近了。
伴隨著漸起的風聲,黑袍全貌在一片猩紅的光中出現在顏挽麵前。
黑袍人頭上戴著的兜帽被風刮下,頭發與布料摩擦的聲音在這安靜的一片中格外的清晰。
即使被紅光籠罩著,也足以看得出他的白皙。
就像是常年不見光的病人,他皮膚蒼白的像是新刷好的牆,厚重的白色中透不出一點健康的血色。
在黑色的頭發下,是他陰翳的黑眸,血色的眼底鋪滿裂紋一樣的黑絲,看起來詭異極了。
卻因為他漂亮的毫無瑕疵的臉蛋讓他身上增添了異種獨屬的魅力,詭異魘魅。
而隻看外表,他年輕的可以稱為少年,寬大的黑袍下是他纖細消瘦的身體,甚至會覺得有些過分孱弱。
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靠近,而後被這吃人的怪物所吞噬。
但顏挽絕不在這個被他外表所蠱惑的範圍內。
眼前這不過是一個徒具人型的瘋子罷了,看著他這漂亮的皮囊,不僅不會被迷惑,還會讓顏挽更加狂躁。
在那黑袍底下,是一個讓她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的怪物。
她隻恨不能立刻出手,又如何會因這幅皮囊而心生好感。
黑袍大祭司若有所思的抬眼,那極具有穿透力的視線直直的看向顏挽,就像是透過她模擬出來的石頭形態看見了她最根本的模樣一般。
“你在看著我?”
這突兀的話語讓顏挽心裡咯噔的一下,她的模擬偽裝絕對是沒問題的。
那就隻可能是她那過於熾熱的視線存在感太過強烈,讓黑袍大祭司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