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情的勾勾唇角,輕輕柔柔的溫軟一觸即分後,見它沒反應又低下頭照著之前親過的地方啵了一口。
族裡不是還有人喜歡猴子狐狸野生蛇的嘛,人屍戀什麼的其實也還好,起碼之前是個人。
說的離開是現在就走,馬上就走。作為喪屍大頭目並且是唯有的三隻有腦子的喪屍之一,解決了兄妹兩隻後幸存者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布萊特。線索和建議都是他給的,彆墅的地址他們也有。
韓儡儡當著身上掛件的麵走到常待的書房,拿出放在桌下下的無線電,給另一邊的羅伯特發去了一條引走視線的假信息。
在發送斷斷續續的摩斯密碼時喪屍一直很安靜,隻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發送完了之後反而不滿的加重了呼哧聲。
韓儡儡安撫的摸了摸它的脊背沒有解釋,等聽到對麵回複‘收到’後,毫不猶豫的摔碎了無線電。
現在的紐約城裡白天幸存者很活躍,晚上又變成了喪屍們的世界。他們一般會選擇在清晨或者太陽毒辣紫外線最強烈時掃蕩喪屍的窩據點,所以他決定在夜幕來臨時帶著喪屍出城。
嗯,一人一屍環遊末世。
可惜的是為了不讓他逃跑,房子裡一件熱武器都沒有,除了餐具刀叉外,就隻有被串成項鏈掛在喪屍脖子上的紅柄小刀。
換了身衣服外就沒什麼好準備的韓儡儡抱著它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兩人依偎在一起懶洋洋的打著盹兒等夜幕到來。
但沒想到比黑夜來的更快的卻是幸存者,當掛著厚重遮光窗簾的窗戶被扔過來的炸i彈炸開時,他忙在陽光照過來的前一秒扯住毛毯罩住了懷裡的喪屍,抱起它在更多的炸i彈扔進來前躲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有他某一次逃跑時用的暗道,通向彆墅後的林子裡。
炸i彈隻是為了炸開遮光的牆壁,爆炸聲持續沒多久就消停了下來,韓儡儡拿起一旁的雨衣給喪屍套上後拿出毛毯把它裹的嚴嚴實實,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脫下外套係在了它頭上。
明明看著有些滑稽的打扮,卻看的讓人心臟一陣抽疼。
對著它僅露在外麵的黑黝黝眼睛,韓儡儡指了指樓上,認真的解釋道:“他們不是我喊來的,我告訴他們你在曼哈頓區,沒回來這裡。”
它眨巴下眼,就像往常常做的那樣,用頂著外套的腦袋湊上來蹭了蹭他的臉頰:“哧——”
“蠢。”韓儡儡想笑又笑不出來,將它露在外麵的眼睛也蓋了個嚴實後,擁著它走進了暗道。
幾乎就在他剛掩好暗道前的櫃子時,地下室的門就被踢了開,韓儡儡不敢再多做停留,帶著它匆匆朝出口走去。
人類很聰明,聰明且狡詐。
韓儡儡沒想到他們會在喪屍身上植入定位器,怪不得無論躲在哪裡他們都會跟上來,帶著它狼狽不堪的躲了一下午,終於等到將近傍晚,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將近傍晚和夜晚的差彆大的不是一星半點,太陽才剛落了一半,絢爛的晚霞映得對麵開著強紫光燈的車隊都多了一層暖橙色的光暈。
特殊喪屍的特殊待遇,大白天不怕消耗浪費能源,追在身後的車輛,紫光燈一直開著最大碼。
常陪著它晝伏夜出,韓儡儡發現自己也多了點懼光性,之前忙著尋找藏身地沒發現,現在停下來了眼前都是花的,像是蒙著一層薄膜,薄膜上還飄著不規則形狀的陰影光斑。
他本想把它擋在身後的,但前後左右都是開著強紫光燈的車,索性挺直脊背把它擁進懷裡,邊揚聲跟領頭人周旋,邊安撫的拍著它。
喪屍畏懼陽光像是動物本能,即便看不到敏銳的感官也能感覺到,恐懼的一直發抖。
領頭的是個女人,早在看了一圈沒看到羅伯特的身影時他就覺要糟。
果然,像是知道最終對決前話多的容易死一樣,領頭的那個女人三兩句挑明了喪屍身上不但有定位器還有竊i聽器後給他蓋了個叛徒的戳兒。還額外強調了他口中沒有吃過人類很溫順的布萊特,以一屍之力滅了他們駐紮在曼哈頓的營地。
正不住發顫的喪屍靠在他肩膀上無力的哧了一聲,韓儡儡耳尖的從它語氣裡聽出了點兒得意洋洋的味道,頓時好氣又好笑。
領頭的那個女人沒有打算讓他們活下來,連個做實驗體以供研究的機會都沒給,隻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們沉默了幾秒後抬起手用力一揮,韓儡儡的心隨著她的動作跟著沉了下來。
……人類聰明狡詐。
當他意識到它已經死了,被燒的連灰都不剩是整個人都是懵的,腦袋裡麵嗡嗡響著哀鳴。被布萊特最後一聲尖嘯喚來的喪屍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前仆後繼不要命的朝車隊衝了過去,卻又個個對他視若無睹,烏泱泱的大軍中他所站的位置隔出了一塊空地。
他從晚上站到清晨太陽升起,回過神來想到它不能被陽光照到,就準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掛鏈找個陰暗角落裡縮著,可手總不聽使喚一直顫抖,費了好大一會兒才把它撿了起來。
又是一個白天黑夜過去,他再次反應過來它已經死了後,覺得自己得做點兒什麼,不做點兒什麼,再遇到布萊特沒辦法解釋。
然後他就做了。
他從來不想殺人也不喜歡殺人,喪屍都沒殺一隻,唯一一隻讓他動過殺人念頭的喪屍已經死了,化的連灰都不剩。
看著幸存者營地裡的漫天火光,聽著傳入耳中的痛苦尖叫和喪屍們大快朵頤進食的動靜,韓儡儡低頭輕輕吻了吻掛在手上的紅柄小刀,對著用槍i口指著他問自己還是人類嗎的羅伯特,一字一頓無比認真的說:“我希望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