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個女人在勸服她的丈夫投降的時候,臉上帶著的表情滿是疑惑與不解。
明明害怕的不行,卻好像是有什麼能成為她的底氣一樣,讓她堅強的支撐了下去。
就好像,她認為她的丈夫能夠發達?
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給一個鄉下女人這樣的錯覺呢?
以己度人,麥凡想到了一種可能。
重生。
這個沒有現代女子氣息的傳統女性,之所以能占得先機,一定是掌握了曾經的劇情。
而當這個劇情有所偏離的時候,她也隻能用對未來的信心支撐下去了。
這也正好說明了,男女主的感情線為什麼會偏離的如此之大。
想到這裡的麥凡看向那監獄對麵被單獨關押的蘭夢瑤的時候,他的臉上就帶上了同情。
“我真是沒想到啊,我以為你們兩個人之間,最先扛不住的應該是你。”
“沒想到我們的關特派員竟然還能挖掘出杜若鬆隱藏很深的一條線索,從而撬開了他的嘴巴。”
“可是我怎麼記得,你跟杜若鬆不是兩情相悅的嗎?”
“你們感情好到,他都可以為了你……”麥凡指指自己的鼻尖:“對我痛下殺手呢。”
“可是現在,兩年過去了,你們還在曖昧,而他卻是連老婆孩子都有了。”
“我們學校的女神,現在也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了嗎?”
此時,抓著欄杆的蘭夢瑤比麥凡更加的難以置信。
直到麥凡說完這番話,她才從恍然的狀態中轉醒。
蘭夢瑤如同做了一場夢,臉上全是諷刺與自嘲。
她側頭看向麥凡,口氣中全是難以置信的疑問:“他怎麼就這麼招了?他連掙紮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嗎?”
“老婆孩子對於他就這麼重要嗎?”
“那他當初乾嘛出來乾革命呢?而我,我又算是什麼呢?”
“我們在培訓的時候,在紅旗底下發下的誓言,都是隨便說說的嗎?”
“那之前做的那麼多,對他來說,又算是什麼呢?”
麥凡沒法給蘭夢瑤任何的答案,選擇這種東西,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
同一個人,不同的時間,甚至隻是一瞬間的心情,都會讓人做出與前麵截然相反的選擇,更何況,他又不是杜若鬆,他當然不會明白這個男人此時的心情啊。
可是看到蘭夢瑤此時的狀態,麥凡還是想要多說一句,這是他作為一個情報處長應該乾的事情:“我說,蘭夢瑤,你的同夥都已經招供了,你再死扛著嘴硬,就沒有什麼必要了吧?”
“你要知道,我們的人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的態度。”
“當杜若鬆將一切都說出來了之後,你就會成為那個被舍棄的無用之人。”
麥凡以為,他麵前的女人將會潰不成軍,最後也會背叛她的組織與信仰。
誰成想,這個在學校中隻因為自己糾纏於他,就能痛下殺手的女人,在此時,卻對自己同樣的狠厲。
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突然昂起頭,朝著柵欄的對麵狠狠的啐了一口,混合著血漬的唾液,落到了杜若鬆和他妻子的麵前。
那個鄉下的女人,在麵對蘭夢瑤時,眼睛裡全是畏縮,而此時的杜若鬆,則滿是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