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凡聽了這話,好似送了一口氣,他看著辦事員將門打開了之後,就朝著對方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這房間門一開,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麥凡用懷中的手帕掩住口鼻,往房間的深處探去。
縱使他以前也見過刑訊的過程,但還是被麵前的慘烈給驚到了。
這個房間裡隻亮著一個昏黃的燈泡,貼著牆的鎖鏈上,掛著一個垂著腦袋生死不知的男人。
麥凡映著燈光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關子健?”
在這聲召喚聲中,對方緩緩的抬起了腦袋。
這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啊,若不是對方給出了回應,麥凡都認不住對方就是曾經風光無限的關特派員了。
此時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竟是連一塊囫圇的好皮肉都沒有了。
轉醒的關子健,氣喘的有些粗,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中,呼哧呼哧的,分外的明顯。
“我聽說你想見我?怎麼?臨死前放放狠話,說我做鬼都不會饒了你?”
“這有什麼用處嘛?”
聽了麥凡的這番話,關子健艱難的搖搖頭:“不……不是……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害,要害我。”
“明明在海上市,你是唯一沒有與我起過衝突的人。”
“我沒想到,到最後陷害我的人,反倒是你?”
麥凡卻是一臉的凜然,他義正言辭的回到:“為黨國效忠,揪出一切隱藏在我方內部的敵人,不就是我職責的所在嗎?”
“你這個紅黨分子,現在終於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了!這叫害你嗎?你這叫罪有應得!”
聽到這話,關子健氣笑了,他對著麥凡問到:“不,我是被陷害的!你看到我現在是什麼模樣了吧?”
“我告訴你,這些天我受到的拷打越重,我的頭腦反倒是愈發的清楚。”
“我就在想,你為什麼非要將我置於死地呢?”
“然後我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麥凡,我就想問一個問題,當初我從海上市的郊外,抓捕了兩個人,還扣壓了一批貨。”
“這些都是由我的手下去辦的,可是當我離開了海上市了之後,那一批我明明跟局裡交接過,已經存在物資倉庫裡的違禁物品,為什麼會不翼而飛?”
“當審訊我的人問到我這件事兒的時候,我隻覺得可笑,能夠讓那麼一大批貨物全都消失的可不是我這個隻是經過的人能夠辦到的吧?”
對方這麼說了,麥凡臉上卻沒有半點得意,他歪著腦袋對著關子健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誠信的誇對方到:“要說顛倒黑白還是紅黨的人厲害!”
“我說這倉庫裡的貨都快成了你關子健通共的鐵證了,你現在還在這兒給我倒打一耙?”
“是那批貨物你是壓送過去了,可是你知道你走了以後,物資局的人去盤貨,差點就跟我們這些背鍋的人打起來了嗎?”
“你那單子上寫的藥品和棉衣對吧,等我們開箱的時候,全t是木屑和磚頭!”
“關子健啊關子健,若是講陰險毒辣,誰也不是你的本事啊。”
“這東西是你的人送到倉庫的,又是你的人轉交給我們保密局的。”
“你先是將我們保密局的後勤處長給擠走了,趁著我們局裡沒有人負責這一塊了,就將物資偷摸的轉移了。”
“最後再將鍋扣到我們的頭上,一環扣著一環,你才是好狠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