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扇緊閉的房門,陸瑾文英挺的身軀直接一僵。
很多年了。
已經很多年,他沒有被關在門外了。
他這一生,沒有人敢將他關在門外,除了…林璿璣。
他甚至記不得她多少次的將他關在門外,每天晚上去,她都不待見他,把房門反鎖了,他也不覺得煩,就一遍遍的敲門,敲了還不開,他就撬門。
其實他可以準備一個開鎖匠的,幾秒就可以打開,但是當時他就沒有想起來,他拿了工具自己撬門,把門撬壞了。
於是那些伺候著的下人都知道了,這房門每天都需要換新的,彆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下人私下議論他,說他把自己練成了一個撬門匠。
他有多氣,每次門撬開了他就踹門進去,裡麵總有一大堆東西招呼他,枕頭,台燈…什麼都往他身上砸。
他踢開所有東西衝過去,逮住她就將她壓床上,沙發上,書桌上,盥洗台上…
將她翻趴過來,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她屁股,總把她打哭。
他有的是辦法治她的。
真的好多年了,好多年沒有被關門外了。
沒想到,今天他又被關在了門外。
骨節分明的大掌搭上了門把,他想扭開房門,這女兒膽大,隨她,也敢關他。
他可是她爹地!
很快,裡麵傳來了“咚”一聲,不知道是裡麵的唐沫兒拿起了什麼砸到了門上,發生了悶響。
陸瑾文的大掌就此僵在了門把上,薄冷的唇角往上勾,勾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果然,她也敢砸他。
這對母女就是他的小克星。
此時陸岩邁著沉穩的腳步聲走了過來,他那雙褐眸看著此刻的陸瑾文,他跟著瑾叔好多年了,真第一次看見瑾叔笑。
瑾叔是笑了麼?
那薄冷嘴角的弧線是那麼的溫暖,寵溺。
沒想到瑾叔也會笑的。
陸岩清咳了一聲,“瑾叔。”
陸瑾文抬起眸,那英俊如刀刻的麵容已經一秒切換成了平時深沉矜貴的模樣,仿佛剛才的笑隻是錯覺。
……
書房裡。
顧墨寒,陸瑾文和陸岩都在,陸岩開口道,“瑾叔,沫兒身上的相思子已經蔓延到了全身的血液裡,唯一一顆解藥也沒有了…”
顧墨寒勾起薄唇譏笑一聲,“岩爺,這都拜你所賜。”
“…”陸岩看向陸瑾文,“瑾叔,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以為陸琪兒是陸家的千金大小姐,但是沒想到唐沫兒才是,以前他護錯了人。
陸瑾文伸手拍了拍陸岩的肩膀,“不用自責,這跟你無關。”
“嗬,”顧墨寒低笑了一聲,然後斜睨著陸瑾文,低沉磁性的嗓音裡帶著淡淡的嘲諷,“瑾叔,那跟誰有關,你麼?也對,都是你造的孽。”
“…”
陸瑾文抿了一下薄唇,回睨了顧墨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