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分明的大掌拿出了手機,他按鍵接通了電話,嗓音低沉的道了一道,“喂…”
“喂,先生,不好了,夫人的病發作了,但是夫人不許叫醫生,夫人叫著你的名字,夫人希望你能回來,先生,你快點回來吧。”女傭淩亂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瑾文英俊的眉眼倏然一沉,他抿了一下薄唇,“知道了。”
收了手機,他轉身就走了。
陸瑾文走了。
唐沫兒看著男人英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裡,他沒有給出答案,現在去找林璿茵去了。
唐沫兒自嘲的勾了一下瀲灩的紅唇,也許,他究竟愛著誰根本就不重要了,對於媽咪而言,她曾經那麼深愛的男人,在時間這條長河和漫長坎坷的情侶折磨裡,媽咪覺得最不重要的,就是這個男人的愛了。
……
彆墅裡。
陸瑾文踢開了臥室的門,拔開長腿來到床邊,林璿茵躺在床上,整個人痛的直打滾,她在一口一口用力的呼吸,但是即便這樣她也像是呼吸不上來了。
也許下一秒林璿茵就會死掉了。
這時很多醫生跑了進來,給林璿茵急救,一陣手慌腳亂,一個小時後,林璿茵鎮定了下來。
她躺在床上,長長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剛剛受到了極致的痛苦折磨。
蒼白的手指動了動,林璿茵艱難的扭頭,看向床邊的男人。
陸瑾文自從回來後就一言不發,他已經退到了櫃台邊,整個高大英挺的身軀慵懶的倚靠著,一條長腿曲著,他整個麵容隱在黑暗裡,看不真切,有點像暗夜裡的君王,淡漠裡透出幾分森冷。
“瑾文,你終於肯回來看我了。”
黑暗裡,陸瑾文那雙鳳眸像蟄伏在夜空裡的鷹,深沉銳利,“璿茵,你沒事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轉身就走。
林璿茵蒼白的瞳仁裡看著他轉身,他身上的薄呢大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冷漠絕情的弧度,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確定她沒事,他就走了。
“陸瑾文!”林璿茵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了身,兩隻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她衝著男人嘶吼了一聲。
陸瑾文緩緩停下了腳步。
但是,他沒有轉過身。
“陸瑾文,這麼多年了,人人都羨慕我好命,因為我昏睡的這些年,你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從30歲過渡到50歲,男人最好的時光和韶華你用來虛度,人人都認為你在等我,可是你騙得了世人,你騙得了你的心麼?”
“你問一問你的心,這些年,你究竟為了誰虛度了20年的光陰,你究竟為了誰停下了腳步,讓時光永遠的停留,你究竟…在等著誰?”
你究竟在等著誰?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男人沒有出聲,他背對著她,甚至她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是沒有關係,就算他轉了過來,她看到了他的神色,她依舊不懂他在想什麼。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嗬,嗬嗬,”林璿茵笑了幾聲,“多年前,你寵愛一個人,就讓蒲公英飄滿整座帝都城,人人都說這個人是我,可是有誰問過真正愛蒲公英的是誰,我愛的究竟又是什麼?”
“愛蒲公英的是林璿璣,我愛的是玫瑰!”
“陸瑾文,其實你愛的人是林璿璣,你對林璿璣的愛濃情燒骨,刻骨銘心,以至於這麼多年她已經遠走,而你一個人停駐在原地,你在等待,你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