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會要了他的命。
是她將一切想的太美好了,她以為隻要讓他恢複記憶就行了,但是她不知道…不知道他情毒和相思子之毒同時發作的時候,他有多麼的痛苦,她也不知道他為了守護她的那段記憶差點死掉,她更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他的毒。
唐沫兒兩耳嗡嗡作響,心裡好疼,疼的需要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快呼吸不了了。
這時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了,醫生出來了,護士將顧墨寒推了出來,推進了病房。
顧墨寒躺在單床上,閉著眼,他那張英俊的麵容很白,沒有一點血色。
唐沫兒看著他,把自己眼眶看的紅紅,她想上前,去摸一摸他。
但是霍豔梅擋在了病房門口,不讓她進去,“唐沫兒,你想乾什麼,墨寒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難道你還想進去害他麼?”
唐沫兒那雙盈亮的澄眸看向霍豔梅,眼眶紅紅的,帶著一絲乞求,“我想進去看看他,就看一眼就好了,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夠了!”霍豔梅冷冷的打斷了她,“有夕顏在這裡陪著,這裡根本就不需要你,唐沫兒,如果你真的為了墨寒好,那你就跟墨寒分手吧!”
說完,霍豔梅關上了病房門。
唐沫兒站在門外,進不去,但是她真的很想看看顧先生。
她踮起腳尖,纖白的小手趴在病房門上的那個小窗戶上,努力的往裡麵看,顧先生躺在病床上,君夕顏拿了一塊溫軟的毛巾在幫他側臉。
唐沫兒密梳般的羽捷上沾了一點霧氣,但是她忍著沒有哭出來,柔軟的指腹摸上玻璃窗,她在窗上一點點的描繪著他英俊的輪廓。
指腹從他英氣的眉眼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薄涼的唇,顧先生,她的顧先生啊。
可是她現在連靠近顧先生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也許很久很久,唐沫兒僵硬麻木的轉身,抬腳離開這裡。
可是走了兩步,她突然覺得兩眼發黑,纖柔的身子一滑,她一屁股坐在了回廊的長椅上。
抬起柔軟的小手按了按頭,她怎麼會好端端的頭暈?
以前她都沒有頭暈過。
是身體不舒服麼?
唐沫兒再睜開眼,視線已經清明了,頭腦裡那股眩暈感也消失了,她好了。
好像剛才那短暫的眩暈發黑隻是錯覺。
唐沫兒起身,離開了這裡。
……
病房裡。
顧墨寒緩緩睜開了眼,他看了一眼白色的天花板,那雙幽深的狹眸已經恢複了清明,他坐起了身。
“墨寒,你醒了?”這時霍豔梅和君夕顏都跑了過來,關心的問。
顧墨寒幽深淩厲的眼風從這兩個女人身上刮過,然後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和唐沫兒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霍豔梅和君夕顏都是一僵。
“墨寒,現在夕顏是你的未婚妻,你就不要跟唐沫兒糾纏不清了。”霍豔梅開口道。
顧墨寒英俊的麵色依舊很蒼白,他的五官輪廓都冷著,往外溢著一股冷硬疏離之氣,掀動薄唇,他吐出兩個字,“出去!”
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也不想看見她們,直接讓她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