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安安,已經死了。
在三年前她割腕自殺的時候。
那一天,她跳舞比賽拿了冠軍,a大的校花,在帝都名媛圈聲名鵲起的安安大小姐,所有人都預料她會有一個錦繡前程,美好人生。
但是那一天她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躺在柔軟大床上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走到了儘頭。
活著,毫無意義。
她用利刃深深的劃開了自己的皓腕,她殺了自己。
女孩淚水漣漣的妙眸裡突然湧出一張灰色破碎的網,陸岩一怔,他也不懂,她才21歲姣好的妙齡,為什麼會這樣的冷漠厭世?
這時安安抽了一下通紅的小鼻翼,抑回了眼裡晶瑩的淚珠,她看著陸岩,露出了一抹璀璨的微笑,“陸岩,我想這一天已經來了。”
這一天?
哪一天?
她微笑著對他說,祝你幸福,她不愛他的這一天?
陸岩心頭一震,褐色的眼眶裡染上了一層猩紅,他狠厲的盯著女孩。
安安看著他,輕啟紅唇,“陸岩,祝你…”
“砰”一聲,陸岩抬腿就將那半截假肢給踹遠了。
他雖然隻剩下一條左腿了,但是他的左腿遒勁渾厚,充滿了力量。
那半截假肢已經被他踹到大街對麵去了。
這個男人哪怕殘了一條腿,也滿是氣魄。
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羽捷一顫,安安住了嘴,她看著男人,陸岩已經垂下了褐色的眼瞼,那半邊臉部輪廓僵硬,緊繃而冷硬。
那好看的薄唇也緊緊抿著,抿到泛白。
他這樣發脾氣的樣子讓人很害怕,但是也讓人想伸手摸一摸,摸一摸他的臉。
安安什麼都沒有說,她站起身,拔開細腿往自己的豪車邊走去。
她走了。
陸岩抬起英俊的眼瞼看向她,很多路人湧了過來,她那抹俏麗曼妙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他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不會再回來了。
陸岩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這種失去的感覺幾乎將他逼瘋,讓他發狂。
單手撐在了地麵上,他緩緩站了起來。
“先生,你受傷了,我送你醫院!”這時大卡車的司機匆匆跑了過來,伸手去扶陸岩。
陸岩一把將司機給推開了,沒了假肢,也沒有拐杖,他動了動,跳著往前。
他空蕩蕩的那條褲腿裡還往下滲透著鮮血,但是他不覺得疼,男人一跳一跳的緩慢往前,平緩有力,絲毫不落魄,絲毫不狼狽。
這男人身上有一種時光滄桑而仁慈的力量,一點點的往外滲,讓人仰望。
伸出寬大粗糙的大掌撥開了人群,他看到了那抹曼妙的身影,安安彎下腰,準備上車。
這時一條有力的健臂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男人從後麵抱了上來,她聽到他的輕喘,聽到他心房那裡傳來的“咚咚”搏動,也聽到了他的啞聲呢喃,“嗬,原來一條腿也能走到你的身邊。”
安安一僵,幾秒後,她迅速掙紮,想將他推開。
“安安,我沒有結婚,從來都沒。”
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