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惦記著他脖子裡掛著的鑽戒。
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秀發,低聲道,“安安,給我一點時間。”
“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安安踮起腳尖,芙蕖花般的小嘴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血鷹?”
這是她第二次問他。
陸岩的麵色波瀾不驚,甚至連眉心都沒有皺一下,“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走,回家了。”陸岩將她軟若無骨的小手牽在掌心裡,帶她下樓梯。
安安看著他高大健壯的身軀,她知道他有他的原則,不能告訴他。
但是,她會找到他的。
一定會。
地下行宮外停著一輛專車,是顧墨寒派來接安安的車。
陸岩沒有出去,而是站在暗處,他鬆開了她柔軟的小手,“上車去。”
安安看著他,眉眼彎彎的笑,“那我走了。”
陸岩點頭,“恩。”
安安上了車,滑下後車窗,對著他揮了揮小手,然後豪車疾馳而去。
她走了。
陸岩看著那輛豪車消失在了視線裡,消失在了繁華夜景的深處。
雙手抄褲兜裡,他沒有走,久久的站著,褐色的眼瞼垂了下來,他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她一走,他整顆心都空了。
他不知道,不確定,他一個站在暗處,隻能站在昏暗角落裡的人,能不能擁有站在光明裡的她。
其實,剛才他想出去的。
送她。
為她拉開後車門,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和她站在陽光裡接-吻。
但是,他不能。
陸岩抬起了英俊的眼捷,外麵下雨了,飄起了蒙蒙細雨。
現在是深秋,一場秋雨一場涼,尤其是夜晚裡,氣溫特彆的寒冷,陸岩站在偏僻的回廊下,他身上的黑色襯衫被寒風吹的汩汩作響,他雙手抄褲兜裡,高大健碩的身軀在凜然裡多了幾分孤獨。
雨越下越大,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然後他轉身,要進去。
剛走了一步,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道細軟的嗓音,“喂,陸岩。”
陸岩腳步一僵,迅速回眸。
那輛豪車去而複返,安安站在台階下,站著雨裡,她抬著小腦袋目光濕漉而閃亮的看著他,看進他的眼底。
她回來了。
她竟然回來了!
陸岩英俊的五官倏然一沉,傲人的長腿邁開,腳步淩厲的來到了她的麵前,“小兔崽子,皮癢了是吧?”
她身上的黑色短裙都被打濕了。
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將她用力的扯了上去,站在了回廊裡麵。
一麵回廊隔絕了外麵風雨漂泊的世界,這躲雨的地方算不上暖,但是暖氣四溢。
陸岩將她推抵到了牆壁裡,他看著她潮濕的短裙,壓低聲音訓斥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淋雨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