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淚要掉下來的時候,安安快速的抬起頭,透過眼前的一扇窗看向遠處的天邊。
眼淚倒流了回去。
她不哭。
在阿岩沒回來之前,她不會哭的。
她會堅強的。
安安胃口很好,吃了滿滿一碗飯,又喝了一碗排骨湯,自從懷孕,她每頓都會吃一碗米飯,她要將自己和寶寶都養的白白胖胖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睡覺。
睡的迷迷糊糊的,耳畔傳來了一道熟悉,低沉而溫柔的嗓音,他在叫,“安安。”
安安緩緩睜開了眼,她站在一片綠色的草坪上,春風十裡,鳥語花香。
“安安。”
那人還在叫。
安安抬起眸,她的前方佇立著一道高大健壯的身軀,是陸岩。
阿岩。
她的阿岩。
陸岩勾唇,對她笑,他緩緩張開了健臂,嗓音繾綣柔情,“過來,我抱抱。”
他說,過來,我抱抱。
安安抬腳,一步步的向他走去,她目光怔茫的看著他英俊冷硬的麵容,“阿岩,是…你麼?”
陸岩點頭,“是我。”
“阿岩,你…回家了?”
“恩,我回家了。”
安安眼眶一紅,雙腳邁開,直接往他寬闊的懷抱裡衝了過去。
但是下一秒,陸岩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他不見了。
他走了。
安安僵在原地,她四處尋找他,花朵急速枯萎,晨曦被烏雲取代,她的世界都暗了下來。
找不到阿岩。
找不到。
安安一下子就驚醒了。
……
安安醒了,但是她沒有睜開眼。
外麵已經傳來晨訓的聲音,現在是清晨五點,她從自己的夢中醒來。
這半個月,16個日日夜夜,她每天都在等,等她清晨睜開眼的第一眼,他就站在她的麵前。
但是,她每天都在期待中失望。
失望著失望著,今天的清晨,她已經不敢睜開眼了,她怕無望。
心如刀割的窒息疼痛在全身蔓延,讓她喘不過息。
她顫抖的伸出小手,去摸,摸她床邊的位置。
空空,冰冰的。
沒有,他還是沒有回來。
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羽捷開始顫動,細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直到將紅唇咬出了一道血痕,悲傷逆流成河,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砸落了下來。
16天。
她堅持了16天。
在16天的清晨,她倒下了。
16天已然像走過的漫長一生。
對不起,阿岩。
她說過會堅強的,她說過不哭的,但是這裡沒有人看見,滾燙的淚珠根本不受控製,一瞬間她泣不成聲。
阿岩,你去哪裡了?
阿岩,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阿岩,好想你的抱抱。
心裡疼的也許下一秒就會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