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太難熬了,她熬了三年多,已經到達了極限。
現在他就是那最後的一根稻草,輕易將她壓垮了。
她的心理抑鬱不是這些天才發生的,而是一種量到質的積累。
這些年,她承受的太多。
他讓她在一次次孤獨無望的邊緣裡掙紮,茫然。
傅青倫將英挺的後背抵在了牆壁上,雙手抄褲兜裡,他整個人溢出幾分陰鬱和頹廢。
“有沒有什麼治療的捷徑?”他啞聲問。
司空點頭,“有,催眠治療,拿去她所有痛苦的記憶。”
所有痛苦的記憶?
他麼?
傅青倫久久的沒有說話,然後他點頭,“好。”
既然他讓她這麼痛苦,那就讓她忘了他吧。
但是,有時候結束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他不是放她走,他傅青倫窮其一生都不會放開林詩妤的手,他隻是想跟她重新開始。
“阿森,要不要拿走詩妤關於小檸檬的記憶?”司空低聲問。
小檸檬是她的女兒,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沒有人有資格剝奪她做媽咪的權利。
但是,傅青倫點頭,“恩,一起拿走了。”
他做主,一起拿走了。
讓她忘記他和小檸檬。
他會救小檸檬的,所有的痛,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吧。
小檸檬很堅強,他們父女一定可以熬過這麼艱難的時刻。
他畫了一個圈圈,先將她放在了圈圈之外,他想看她笑,不想看她哭。
等一切好了後,等他處理好了一切,他和小檸檬會去找她的。
……
林詩妤醒了,剛睜開眼,她就看見傅青倫那張俊美的容顏,他一直守在她的床邊。
“詩詩,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林詩妤坐起了身,搖了搖頭,“不用了…對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有沒有配型,小檸檬不能再等了。”
她在催促。
傅青倫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忘記了跳樓的事情,滿腦子都是救小檸檬。
那個抱著他哭,說嫉妒的發狂的林詩妤,就像是一場夢。
她又將自己壓抑住了。
久而久之,抑鬱症會越加糟糕。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了,司空打開了門,“阿森,我來取你的精-子了。”
林詩妤巴掌大的小臉很白,她掀開被子快速的下床,“我去看小檸檬,你們辦事吧。”
她腳步慌亂的出了休息室,頭也沒回。
傅青倫起身,“走吧。”
……
實驗室裡,司空將一個真空管放在了架子上,“阿森,我在外麵等你?十分鐘夠不夠?”
傅青倫坐在椅上,身姿慵懶的倚靠在椅背裡,他眯著黑眸看了一眼那支真空管,“不知道,現在沒那個性趣。”
司空目光往下,看向傅青倫的黑色長褲。
還沒有看到,傅青倫隨手抄了一個東西丟了過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