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菱雪被丟進了一間柴房裡,外麵的嬤嬤大聲道,“南王妃有令,不許給她吃東西,明天開始讓她乾活,不許她休息,連口水都不許給她喝!”
“是。”
柴房門被鎖上了。
鳳菱雪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這裡好黑,好冷,她渾身痛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將僵硬顫抖的小手緩緩的伸進圍裙兜裡,她拿出了那支錄音筆。
沾著鮮血的小手將錄音筆一點點的拽緊了,她在想,他不需要了。
她自以為可以給他一點幫助,但是看來簡直就是一場可憐的笑話。
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黑暗裡,鳳菱雪扯著唇笑開了,笑著笑著就有大顆大顆的淚珠砸落了下來。
活著…這麼難。
她抱著自己,上麵的貝齒緩緩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用力的往下咬去…
舌尖咬破了,她嘗到了腥甜的血味。
咬舌,她一點都不覺得疼。
她反而覺得解脫了…
但是下一秒她倏然鬆開了自己的舌,像是有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一直灌到了腳底,讓她瞬間清醒,她在乾什麼?
她死了,牟牟怎麼辦?
牟牟。
她的牟牟。
她還沒有找到牟牟,她不能死。
北王爵昏迷之後被送到了醫院,她要想辦法出去,去醫院找北王爵。
對,不能死。
她不能死的。
鳳菱雪將腦袋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她突然明白,原來不是活的這麼難,而是想死不能死是這麼的難。
她的生活這麼的無望。
像她這麼沒用的女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她死了好。
但是,她不能死。
……
一周後。
鳳菱雪穿了一件破舊的衣服,手裡提了一大筒的水,她在乾活。
她不能停,南王妃派了嬤嬤來監視她,隻要她慢下去,就會被抽打。
這時前麵有幾個女傭在聊天,
---你們聽說沒有,三天後寒山苑會舉行一場盛大的訂婚宴,銀麵王和施將軍的千金施笑笑正式訂婚了。
---天哪,真的好羨慕施小姐啊,你們知道麼,銀麵王現在大權在握,今非昔比了,他的寒山苑簡直比這南行宮還要熱鬨貴重,現在他與施笑笑聯姻,一時間風頭無兩,這場訂婚的熱度堪堪壓下了幾天後西王爵與東王爵之女大婚的熱度。
---好崇拜銀麵王啊。
---彆犯花癡了,現在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想將自己的千金送到寒山苑去做一個側妃的機會都沒有…
聽著那些議論聲,鳳菱雪緩緩垂下了小扇子般的羽捷,她腳步沒有停,而是將一桶水倒進了水缸裡,冰冷的水濺濕了她身上破舊的衣裙。
徹骨的寒冷。
冬天,快來了吧。
……
玄影和施笑笑訂婚的消息像塵囂一樣彌漫在了a國,西王爵陸夜冥當然也在受邀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