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冥精致英俊的麵上出了一層冷汗,顯出幾分陰鶩和冷硬,他沒有收手,而是堅定有力的將大掌探向前方。
他要取下這珠紅色彼岸花。
他要救她。
所有時光都倒流了回去,耳畔是九十年代的錄音機聲,奶奶做的紅燒肉的香氣從廚房飄散了出來。
那一天他生病了,發了高燒,42度,他迷迷糊糊的醒來,一側眸就看見一個嬌柔的身體趴在他的床邊,一隻小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他看見她纖長的羽捷上都是晶瑩的淚,她在夢裡不安的囈語,“弟弟,不要死…”
那一刻,她走入了他的心田。
這一段禁忌之愛被他深藏,他想他沒有傷害過誰,誰都有愛人的權利。
他的要求很少,求的不過是一個長久的陪伴。
他想要她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陸夜冥勾了一下蒼白的薄唇,幽深的鳳眸裡溢出了繾綣的柔情,他去取那株紅色彼岸花。
但是,雙手漸漸無力。
他大口大口的呼***碩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眼皮很重,重的他幾次想閉上眼。
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他快要昏厥。
沫兒…
沫兒。
沫兒!
他滿腦子都是那張柔糯的小臉,難道堅持不了麼?
沒有彼岸花,她就活不了了。
他頎長的身軀晃了起來,耳朵轟鳴,那錄音機的聲音在遠離,他斂著眸,五指微動,想去抓,抓住當年握住他的那隻柔軟小手…
“主子!”
手下們驚呼。
陸夜冥快要暈下去了,無邊的黑暗將他籠罩,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了上來,拽住了他的大掌,用力的一扯。
他倏然睜開了眼。
沫兒?
不是沫兒。
將他從無邊黑暗扯上來的人近在遲尺,陸夜冥看著這張纖塵小臉,君夕卿。
君夕卿!
君夕卿來了。
君夕卿一身白色長裙,五黑的長發披散在她瑩潤的香肩上,襯的她一張小臉晶瑩如玉。
她一身聖潔之光,竟然讓那團黑氣無法近身半步。
纖白的小手握住了陸夜冥那隻大掌,沒有鬆開,而是牽著他向前,又向前了一點。
他的指尖碰到了冰涼的紅色彼岸花,幽深的鳳眸眯了一下,他猝然拔下。
陸夜冥向後退了兩步,迅速被梵門接住,“主子,你還好麼?”
陸夜冥看了一眼手裡的紅色彼岸花,然後掀起英俊的眼皮看向君夕卿,她一身白色長裙孑然而立,說不出的璀璨星光。
“為什麼…要幫我?”他嗓音沙啞的問。
君夕卿眨了一下纖長的羽捷,“你以為,愛沫兒姐姐的人隻有你一個?”
她不是幫他。
而是幫沫兒姐姐。
沫兒姐姐需要這珠紅色彼岸花。
陸夜冥抿緊了薄唇,將蒼白的薄唇抿成了一道森冷泛白的弧度,這感覺就像是他和沫兒的世界被外人侵襲,他冷聲一聲,“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