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帝都,顧家。
阿嬸伸手推開了書房門,將一杯咖啡送了進去。
書房裡光線很暗,顯出幾分陰森之感,這裡的男主人常年抽煙,裡麵有很重的一股煙味。
三年,讓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卻沒有讓一切變好。
阿嬸偷偷抬眸,看向落地窗邊,一個男人高大英挺的佇立在那裡,身上一件黑色襯衫黑西褲,又三年的時間,讓男人英俊的麵容變得越發深邃,如今控製全亞洲經濟命脈的全球首富顧墨寒隨著歲月的沉澱落了一身深沉的戾氣,還有鈍刀壓麵的厚重感,讓人不敢直視。
他單手抄褲兜裡,單手捏著手機,那端的秘書嚴冬在彙報工作,“總裁,關於麗島度假村開發工作遇到了一些難度,那裡有一個住戶不願意接受土地征收和拆遷賠償條約,一直沒有搬離。”
顧墨寒沒什麼表情,隻是聲線壓低了,透出冷厲陰鶩,“事先沒有跟那邊的政府溝通好?所有資金已經投入,突然有一個住戶不願意搬離?”
“總裁,”那端的嚴冬已經頭皮發麻,“那個住戶十分頑固,不接受任何談判和補償,她說…說…”
顧墨寒透著些許不耐煩,“啞巴了?”
“總裁,那個住戶說要跟你親自談判。”嚴冬麻溜的將話說了。
話音落下,顧墨寒迅速抿了一下薄唇。
“總裁…”
顧墨寒抬眸,看著外麵的夜色,“準備明早的飛機,我飛過去。”
“是。”嚴冬掛斷了電話。
顧墨寒將掌心裡的手機丟在了書桌上,阿嬸將咖啡送上去,他喝了一口。
“先生,晚上少喝一些咖啡,對睡眠不好,這三年你沒日沒夜的工作,要多休息。”阿嬸心疼的嘮叨道。
顧墨寒將一杯咖啡喝了下去,“阿嬸,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阿嬸歎息了一聲,出去了。
這偌大的顧家現在沒有一點暖氣和歡聲笑語,常年冷冰冰的。
自從太太過世後,先生成了工作狂,又三年了,先生38了,再過兩年就人到中年了,再這樣折騰下去,鐵打的身體都吃不消。
……
夜裡十一點,顧墨寒結束了工作,離開書房進了臥室。
衝了一個冷水澡,他穿了一件黑色絲綢的睡衣出來了,隨手擦了一下短發,他上床睡覺。
黑暗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他閉上了眼,又緩緩的睜開了。
深邃的狹眸一下子放空了,裡麵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想那個女人。
他怨她,恨她。
這三年他用工作填補了他所有的時間,所以沒有時間去想她。
日子照樣的過。
不是有一句話麼,誰離開了誰還不能活了?
他活的很好。
但是,他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