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看著君夕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竟然是…
八爪鐵鉤刺進了君夕卿瑩潤的香肩裡,疼出了她一頭的汗,無暇顧及袁明這個古怪的表情,君夕卿伸手,一寸寸的,緩緩而用力的將鐵鉤從她的肩頭裡拔了出來。
白色的鐵鉤進去,紅色的鐵鉤出來。
---嗷。
前方響起了狼群的呼喚。
袁明抬頭看去,前方的黑夜裡多出了一雙雙森然冒著綠光的狼群,狼來了。
他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都說君家小女身懷千古秘術,乃是訓狼人。
果然。
二十六年前,他愛貝玥舞,沒人知道。
但是她在花園裡聽了一段八卦,心思如此冰雪通透,竟然猜出了大概。
她以易容術引他來此,她惜命,不可能讓自己死在這裡的。
剛才一番話,她在拖延時間,黑夜將至,狼群出沒,她的機會來了。
好一個君夕卿。
好一個君家小女。
她就這樣纖纖素手,將一盤本來是死局的棋,生生的下成了活棋。
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此烈豔風華。
袁明在想,世人皆愛驚才絕豔,他就不信,陸夜冥對君夕卿沒有動心,動情。
兒時的陪伴與溫暖會伴隨一生,但是我們後來也會遇到一個人,她走進你的心底,咬你一口,疼你一生。
君夕卿縱馬駛進了黑夜裡,迅速消失不見了。
這時後麵的大軍趕了過來,“族長,要不要追?”
袁明擺手,“不用了。”
“族長,那我們回去吧。”
“回?”袁明笑,“陸夜冥兵貴神速,已經趕來了,我回去就是自投羅網,真是可惜,今天一盤好棋被陸夜冥和君夕卿聯手殺的措手不及,走吧,奔南方。”
“可是族長,姑姑還在那裡。”
東方婉青。
袁明當即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意,“她沒事,慕容建成會護著她。”
……
陸夜冥回來了,拿回了兵符。
袁明逃走了,沒有見一絲的血刃,陸夜冥拿回了聖女族的大權。
營帳裡,陸夜冥坐在案前,梵門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他聽。
“主君,君總統讓我們將九連環摔了,當時她邊切牛排邊說,這個族長算哪跟蔥,就算主君會解九連環也不會解給他看。”
陸夜冥還是一身黑衣黑褲,撕去了人-皮麵具,露出了他那張麵如冠玉的俊臉。
他獨身坐在案前,昏黃的燈光鍍在他精致如刀鑿的五官上,清冷薄華。
聽著梵門的話,他想起八年前見袁明時,袁明確實給了他九連環解,他直接摔了。
當時他在想…
他在想,這個袁明是哪根蔥,他會解都不會解給他看。
這時梵門又道,“君總統打小就愛射箭,她最好的記錄是連中十環…”
陸夜冥掀起英俊的眼瞼,幽幽的看了梵門一眼,“這個袁明的消息滯後了,你就沒有告訴她,我最好的記錄是連中十二環?”
陸夜冥又勾起了薄唇,低沉的嗓音裡溢出幾分柔軟的寵溺,“看把她得意的,真以為自己可以壓我一頭了。”
梵門心頭一跳,他看見主君幽深的鳳眸裡跳躍著碎亮的笑意。
梵門將一朵紅色的罌粟遞到了案前,“主君,君總統就是用這朵罌粟引開了袁明。”
梵門沒有多說,貝玥舞是主君的母親,當年一段深宮情事總帶有幾分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