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門隻能低頭,“是。”
陸夜冥一雙鳳眸幽幽暗暗,裡麵平靜無波,卻泛著薄華瀲灩的漣漪,“梵門,替我留下遺詔。”
遺詔?
梵門瞳仁一縮,“主君!”
陸夜冥英俊的麵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勾了一下薄唇,“這麼緊張乾什麼,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剛剛有了兒子,還有…她,怎麼可能將他們母子留給彆的男人?”
梵門心裡一酸,如果主君這麼篤定的話,為什麼還要留下遺詔?
黑暗森林凶險無比,主君的眼睛很有可能會失明,他乃一國之君,一旦陷入危險,a國將因此動蕩,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動亂不堪的年代。
所以,主君才事先留下遺詔,可保a國安然無虞。
“主君,請說。”
陸夜冥一直看著懷裡的君夕卿,他低醇柔軟的嗓音響徹在安靜的車廂裡,磁性悅耳,“燁,小皮皮就叫陸承燁,如果這一去,我沒有回來,就讓承燁入族譜,拜太石廟,公告天下,成為a國最尊貴的新君,令其母君夕卿垂簾聽政,輔助新君,執掌天下。”
梵門倒吸一口冷氣,主君這是要將江山社稷和那至尊之位交給這對母子?
主君竟然讓…君夕卿執掌天下。
陸夜冥粗糲的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君夕卿小臉上的嬌肌,“承燁成年需要18年,君夕卿垂簾聽政18載,這18年,不許她跟任何的男人成婚。”
梵門再度震驚,君夕卿今年才23年華,人生裡最嬌美的韶華,若是18年一過,那時的她已經41歲了。
這18年,主君若是不在了,主君也不許君夕卿嫁給任何男人。
主君這是用帝王之位和江山社稷給君夕卿建築了一個牢籠,深深的困住了她。
梵門雖然對君夕卿沒有好感,但是也覺得殘忍無比。
對於一個青春韶華的女孩而言,主君剝奪了她的一生,斷了她所有幸福的可能性。
陸夜冥低頭,柔韌的薄唇貼上了君夕卿白膩的額頭,耳鬢廝磨,輕輕的摩挲,“卿卿,以後你會不會怪我,怨我,恨我?我要你18年,我答應你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死去,但是我也要你長久的等候,若是這一次我沒有回來,我要你永遠的等著我,永遠永遠。”
梵門到現在才知,主君是這個世界上最薄冷的男人,他對彆人狠,對自己亦狠。
也許,主君和君夕卿分分合合的世界裡,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梵門紅著眼眶鄭重的點頭,“主君,如果有萬一,我一定會儘力輔助新君,等你歸來。”
陸夜冥點頭,“好。”
……
回到了度假酒店,陸夜冥將君夕卿輕柔的放在了大床上。
月嫂謝天謝地,“君小姐可算回來了,陸總統,你終於將君小姐給帶回來了。”
陸夜冥接過了月嫂懷裡的小皮皮,壓低聲音道,“王嫂,你先去休息吧。”
“是。”
月嫂退了下去。
陸夜冥將小皮皮抱在自己有力的臂彎裡,他脫了黑色大衣,裡麵的襯衫衣袖往上卷了兩道,露出結實的小臂和名貴的腕表,他逗著懷裡的兒子,精致薄華的五官裡沁著一層溫暖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