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症是一場可怕的心理疾病,蘇小櫻和封司南認識了十餘年,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封司南脫了外麵的黑色薄呢大衣,裡麵一件手工版的白色襯衫,上等的衣料被熨燙的沒有絲毫褶皺,那挺括的肩和後麵有力的肩胛骨連成一線,說不出的成熟迷人的男人質感。
封司南身高腿長的佇立在落地窗前,他單手抄褲兜裡,單手修長的兩指裡夾了一根香煙在抽,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俊顏,他整個人顯得高深而沉默。
蘇小櫻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他是知道的。
今天蘇小櫻坐在陽台那麼危險的地方給睡著了,下一次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更危險的動作。
醫生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封司南的麵色,“封總…”
醫生欲言又止。
封司南沒有轉身,他蹙著劍眉幽幽的抽了一口煙,嗓音低沉的應了一聲,“恩?”
“封總,抑鬱症是心理疾病,沒有藥物可以治療的,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我覺得應該找出蘇小姐的心病,然後對症下藥,這樣蘇小姐的抑鬱症才會好,否則…”
否則什麼,醫生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封司南已經猜到了。
他將蘇小櫻困在這洛水灣裡,這裡對於她而言就是一座冰冷的牢籠,她越來越不好。
要放她走麼?
是不是…隻能放她走?
醫生退了下去,書房裡隻剩下了封司南,他無聲而沉默的抽著煙,那劍眉緊緊的蹙成了一道“川”字。
他天生是一個薄情的男人,沒想到也會有一天深深的體會到這相思之苦。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了,有人在門外。
封司南側身,“進。”
書房門打開了,小妮妮進來了,她雙目通紅濕潤的看著封司南,“爹地。”
封司南將手裡的半截香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裡,然後走上前,蹲下身,他兩隻大掌按著小妮妮的肩,嗓音低沉柔和的問道,“怎麼了妮妮?”
小妮妮看著他,“爹地,你會放媽咪走麼?”
封司南勾了一下薄唇,“妮妮,你不要媽咪了麼?”
“我要媽咪,可是媽咪生病了,我想媽咪好…”小妮妮眼裡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紛紛的砸落了下來。
“妮妮,爹地會想辦法讓媽咪好起來的。”
小妮妮哽咽著搖頭,“爹地,你放媽咪走吧,我不會跟著媽咪走的,我會代替媽咪陪在你身邊的。”
封司南堅硬的心房裡像是突然紮了一把尖刀,這刀沒入白肉裡,絞的他血肉模糊的。
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封司南伸手,將小妮妮輕輕的摟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
小妮妮走了,封司南幾乎放下了手裡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的陪伴著蘇小櫻。
這天晚上封司南將蘇小櫻帶到了酒吧裡,帶她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