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如對方,阿卡拉並沒有想著退走。堂堂一位神職者,要是被褻瀆者嚇走那也太辜負偉大的神賜予自己的力量了。
葉然右手高舉,其餘四指屈起,隻一根食指豎立,指尖上有一個金色光團,其亮如同一盞上萬瓦數的燈泡。這金色光團之所以那麼明亮,乃是因為它將阿卡拉所在的方圓百米的亮光都給吸了過來,沒有亮光阿卡拉當然會感覺四周一片漆黑。
神術:至暗時刻。
要不是葉然法術範圍籠罩的區域有限,阿卡拉又在野外,視野開闊,她根本不可能發現葉然,隻會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自己不願意放棄追捕安達莉兒,那就怪不得我了。
葉然右手下移,食指指向阿卡拉,後者隻見一團亮光朝自己飛速襲來,心裡大叫一聲不好,趕忙全力施展防護神術。
擋住!
作為神的仆人,我一定能擋得住,褻瀆者不可能擊敗我!
阿卡拉在心中不住為自己打氣,她要以此堅定自己的信念,因為神職者隻有信念足夠堅定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來。
神術與神術的碰撞,高下一瞬間就分了出來,結果隻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至暗時刻的衝擊下阿卡拉的防護比紙還薄,連零點一秒都沒堅持到就被攻破,那光團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阻路的一切障礙,刺目的光芒將阿卡拉整個吞沒。
比神術,你現在差我太多了。
葉然看著那被衝得飛起來的身影,暗暗搖頭。
同樣是施展神術,你能施展是因為你臆想中的那個神的賜予,我能施展則是因為我真的掌握了這個神術,兩者本質上有著絕對的不同。
“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安達莉兒,我罩的。”
雖然將阿卡拉傷得不輕,但葉然沒有下殺手。儘管葉然能推測出安達莉兒在修道院的遭遇其中有阿卡拉在推動,至不濟也是默許的成分,可那是安達莉兒與阿卡拉的恩怨,留待她們自己解決就好。
或許這隻是個借口。
與把這裡當做遊戲的玩家不同,葉然知道庇護所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殺人這種事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異世界的人也是人。
等到阿卡拉的身體重重砸落在地上時,劇烈的疼痛中幾欲昏厥的她並沒有看到葉然如同鬼魅般消失的身影,後者已經離開了庇護所世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卡拉的身體漸漸有了點力氣,她掙紮著艱難的站起身來,拖著重傷之軀正要離開,一轉身卻發現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黑色的大鬥篷將身體整個藏在裡麵,麵孔隱於陰影中讓人無法看個真切,這個人阿卡拉有印象,他就是告訴自己安達莉兒蹤跡線索的那個信徒。
阿卡拉警惕的看著對方,重傷的她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以至於連問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那人突的邁前一步,整個人幾乎貼到了阿卡拉的身體上,“畢竟,我隻是行走於黑暗中的流浪者。”
阿卡拉正待有所動作,無儘的黑暗在此時吞噬了她。
“在你失敗的那一刻,命運已做出了它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