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毫不猶豫的入了自己的掌中佛國,葉然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人老精,鬼老靈。
活得久就見得多,都不需要多做暗示,一個眼神,一個語調就能體悟出我真正的意思。
你既然這麼上道,我也不能怠慢。
葉然心念一動,他的法相分身沒有變化,可他的本體卻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掌中佛國。
藝高人膽大的鎮元子以身犯險,入了葉然的掌中佛國卻發現,這個佛國與自己所知道的全然不同。
在葉然的掌中佛國裡,沒有誦經念佛的信眾,更沒有為佛國主人提供信仰之力的佛子,甚至於就連一個國它都不一定稱得上。
佛國內,上沒有是天穹,下沒有厚土,中間更是沒有花草蟲魚,人畜鳥獸,整個世界沒有半點生氣,有的隻是漆黑的星空,以及那一顆顆不知距離有多遠的星辰在閃爍,將星空點綴得繁星點點。
那微弱的亮光,唯有它們,也隻有它們,才會讓人在這個佛國內看到一絲生的氣息。
“如此佛國?如此佛國!”
鎮元子既意外,又驚奇,更有幾分好奇。
那來自域外的取經人,究竟是如何思考,為何與我所熟知的大能有恁大的不同?
他來自何方?
他目的為何?
諸如之類,種種繁雜的念頭湧上心頭,到讓鎮元子對葉然有了三分興趣。
客人已至,做主人的又如何能久不現身,那豈不是太過失禮?
葉然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鎮元子大仙,葉然在這裡見過了。”
葉然。
鎮元子記下了這個名字,他說道:“這位道友,不知有何話要說?”
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什麼西行大劫,什麼猴子鬨了五莊觀所以惹怒了鎮元子,這才讓他出手用袖裡乾坤鎮壓猴子之類的話語,那就不必說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清楚這裡麵究竟玩的是什麼聊齋。
如果葉然是說那些廢話,反倒要被鎮元子看輕。
這一點葉然很清楚,所以他說道:“西方教和天庭為謀取一份功德而算計頗多,這並不讓我奇怪。我奇怪的是,身為地仙之祖的與世同君,又有地書在手的你,居然也會為了一份功德而如此的費心儘力,是不是太掉身價了些。”
天道功德固然很稀缺,可那是在一般的仙佛眼中是如此,對於鎮元子這個級數的大能來講,為了這一份天道功德就親自下場,甚至不惜得罪元始天尊,未免太過。
以收益和付出而論,收益小而付出多,此舉殊為不智。
葉然不相信鎮元子會看不明白,可他依舊那麼做了,裡麵一定有葉然不知道的原因。
“這份功德非是為我,而是為了我那人生果樹。”
鎮元子倒也沒有隱瞞,事實上,葉然既然有所懷疑,那他遲早都能想到。
一個注定了會被彆人看穿的事情,何必要為此隱瞞?
反正劫已經入了,葉然他們要繼續西行取經,必然是要過這一劫的,等他們過了萬壽山地域之後,天道自會降下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