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下意識地抬起頭,這才注意到鄧布利多正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大致來說,就是三分震驚,七分難以置信,以及九百九十分的懷疑。
“怎麼了?”凱爾又問了一遍。
“我聽哈利說,你給了斯拉格霍恩一杯陳釀蜂蜜酒?”鄧布利多聲音有點顫抖,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啊,是有這回事。”凱爾點了點頭。“教授,你也喜歡蜂蜜酒?”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嘗嘗。”鄧布利多頓了一下,隨後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年齡大了之後我就很少再喝烈酒了,蜂蜜酒剛好合適。”
“好吧。”凱爾再次拿出那個金色的杯子,輕輕晃動了一下。
校長室裡很快便多了一種淡淡的陳釀蜂蜜酒的甜香味。
但在場的人中,誰也沒有去看那杯酒,包括畫像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那個金色的杯子。
“阿芒多,這是那個嗎……”一個女巫忍不住問道,
“說實話,我也沒見過真貨。”阿芒多迪佩特說,“但從樣子上來看,應該錯不了。”
“凱爾……”這時,鄧布利多突然開口問道:“這個杯子是?”
“這個啊,赫奇帕奇的金杯。”凱爾淡定地說道:“怎麼了嗎?”
“你居然問怎麼了?”菲尼亞斯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校長們都擠到了距離桌子最近的一副畫像裡。
他尖著嗓子喊道:“這可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稍安勿躁,菲尼亞斯……稍安勿躁。”鄧布利多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一點。
“我能看看這個嗎?”他問道。
“沒問題。”凱爾很大方地把杯子推了過去。
鄧布利多將裡麵的蜂蜜酒隨手倒在旁邊的茶壺裡,拿起來仔細打量著,歪歪扭扭的鼻子都快要貼到杯子上了。
“教授,這真的是赫奇帕奇的金杯嗎?”哈利小聲問道。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聲音裡帶著幾分茫然。
“可是……”哈利有些不理解,“我們剛才看的記憶裡,這個金杯不是已經被伏地魔騙走了嗎?從赫普茲巴史密斯那裡。”
他們剛才看的就是一段關於金杯的記憶,或者說是伏地魔早期的打工史。
他憑借自己在博金-博克工作的便利,知道赫普茲巴史密斯收藏了金杯,就用花言巧語把這東西從她手裡騙了過來。
當時哈利就覺得那個金色的杯子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很快他就想到了,是昨天在校醫院的時候。
凱爾用來倒蜂蜜酒的杯子,和記憶裡的那個金杯一模一樣。
不過一開始他並沒有想太多,隻是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說這種杯子很常見,凱爾那裡就有個一模一樣的,又在鄧布利多的追問下,把當時的場景複述了一遍。
於是……凱爾就被叫過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段記憶是假的嗎?”哈利問道。
“不,我敢保證,記憶一定不會是假的。”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至於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就隻有一個人知道了。”
他抬頭看向凱爾,“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尼可沒跟你說過嗎?”凱爾眨了眨眼,“就和拉文克勞的冠冕一樣,這本來是伏地魔的魂器,被我找到後交給了尼可,他幫我處理好了。”
鄧布利多嘴角猛地抽動了兩下。
怎麼又是尼可?
鄧布利多還記得,在知道了冠冕的事情後,他特意去了一趟尼可的莊園,詢問他還有什麼是瞞著自己的。
當時尼可用自己六百多年的人品保證,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說絕對沒有了。
鄧布利多信了。
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又掏出了一個金杯。
六百多年的人品啊,就這?
這一瞬間,尼可在他心裡的形象轟然倒塌。
騙子……都是騙子!
鄧布利多用了好半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決定暫時跳過這個話題。
“那麼,你又是怎麼找到這個魂器的呢。”
哈利也看了過來,他同樣很好奇。
“也是巧了。”凱爾說,“之前盧修斯馬爾福不是拿過一個筆記本嗎?我就想著其他食死徒會不會也有魂器,就抽空去了一趟萊斯特蘭奇家族的祖宅。”
“然後你就在那裡找到了這個金杯?”哈利忍不住問道,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嗯……算是吧。”凱爾點了點頭。
這下不僅是哈利了,就連鄧布利多都覺得一陣無語。
什麼時候找魂器成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了,他們到現在一件魂器都沒有絲毫線索,結果凱爾隨便去一個食死徒家裡的祖宅就找到了?
鄧布利多深吸了幾口氣,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他還是接受了。
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說目前找到所有的魂器都和凱爾有關。
經曆的次數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鄧布利多將手裡的金杯放下,隨後一臉嚴肅地問道:“凱爾,我現在需要你認真地告訴我,你還有沒有我們不知道的魂器,這一點很重要。”
他之前並不覺得一個人能在幾年內找到這麼多件魂器,就算在知道了拉文勞克冠冕之後也沒有這麼想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實明晃晃地告訴他,凱爾可以。
“沒有了,我保證!”凱爾說。
他是真沒有了,剩下的日記本,冠冕和掛墜盒,鄧布利多都知道。
本來他倒是還搶了伏地魔一條蛇,但它並沒有被伏地魔當做魂器,這會兒正在紐特那裡呢。
鄧布利多看著凱爾的眼睛,許久後才慢慢地點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我相信你。”他說,“但是凱爾,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不應該隱瞞,如果也今天不叫你過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如果我有這個想法,哈利根本看不到這個金杯。”凱爾聳了聳肩說道。
“而且金杯之前一直都在尼可那裡,我也是今年聖誕節的時候才剛剛拿到而已。”
這個鍋他可不背,他之前在校醫院裡把金杯拿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要瞞著鄧布利多,如果隻是想讓斯拉格霍恩幫忙試一試那些酒還能不能喝的話,他完全可以換一個杯子。
“抱歉凱爾。”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件事很重要,我們不得不認真對待。”
“我明白。”
“這個……”鄧布利多又看了一眼金杯,“能在我這裡多放幾天嗎?”
“現在看看不行嗎?”凱爾有點猶豫。
這東西現在已經不是魂器了,鄧布利多完全沒必要把它留下來……萬一他還記著自己當初搶走他紅茶的事怎麼辦。
“放心,最多一個星期我就把它還給你。”鄧布利多說。
“那……好吧。”凱爾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離開校長室的時候,他順手把棲枝上的福克斯給抱走了。
鄧布利多嘴角又開始抽搐了,但卻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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