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眯了眯眼,看到手機上溫酒給自己發來的消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溫酒昨晚哄她說要給她買糖吃,誰知道一大早就給她發了一袋子糖的圖。她有點忍俊不禁,第一次這麼期待能夠早點去學校。
沈眉山伸了個懶腰,在自己的臥室內環走了一圈,挨個和自己的寶貝們打過招呼才去洗漱。
她的房間很大,沈眉山的父母可是打通了兩間房給沈眉山用的。這個屋子不僅僅是她的臥室,更是她的更衣間。
從房門口到最裡間都被落地衣架占據了,一件件鮮豔的戲袍躺在防塵袋掛在屋裡如同陳列展似的壯觀。她的化妝台上也是油彩斑斕,點翠步搖羅列覆之,何以壯觀。
沈眉山學戲已經十年有餘,她的父母對她最大方的也隻在學戲方麵了,這滿屋子就是最好的憑證。
小的時候沈眉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父母要讓自己學戲,她隻覺得很枯燥,很累。一個眼神,一個步伐就要反複的推敲揣測,她吃不下這份苦的,她當時哭得有多要命,現在就有多喜歡唱戲。好似自己隻有戲裡才能懂得悲歡離合,情愛苦短,生死戲定。
沈眉山洗漱完背上書包出門的時候,自己的父母還沒醒,她照例在冰箱上的錢盒子裡拿了兩塊錢在路上買早飯吃。
手機屏亮了亮,是溫酒又給她發消息了。
問她學校周圍有什麼好吃的特色早點。
沈眉山蹙著眉頭認真的想了想,回他——不知道。
她每天都隻吃自己家巷子口的那家豆沙包,其他的早點她都沒嘗試過,所以真的不好回答溫酒。
沈眉山家沒有什麼錢,但也沒窮到這種地步。看她滿屋子的環佩綾羅就該知道她家龍城絕對算得上有錢人一說了。
沈眉山舍不得用錢,磕磕巴巴的省著是因為她的父母,從小就告訴她,她學戲用了太多的錢了,家裡所有的錢都給她用來學戲了,所以沈眉山必須好好學,認真學,有一天賺了大錢要養他們。
沈眉山小的時候不懂,隻知道家裡的錢不能隨便用,長此以往便養成了過分節儉的習慣。
現在的沈眉山,隻會在她父母念叨錢難掙,你要好好學戲,恨鐵不成鋼的抽她的時候低眉順眼,乖乖的一言不發,然後回屋立馬吊嗓子給她父母聽。
沈眉山看著溫酒發來的無奈的表情包,嘴角輕輕上挑。
溫酒是他們班上唯一一個主動加她QQ的人,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和她聊天的人。
也隻是一晚上的相處,讓沈眉山很喜歡這個男生。青春期的男生們無外乎都荷爾蒙爆棚的認為“老子世界第一屌”。
可是溫酒不是,他的為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溫和如酒,隻是沈眉山不知道的是,溫酒這個人是一杯果酒,剛喝下去的時候清甜可口,可後勁兒足的能讓人就地暈厥。
可能是因為比他們所有人都大上兩歲,溫酒看上去穩重不少。他不會像那些男生一樣管不住自己的荷爾蒙,管不住自己泛濫的裝逼心理。他做什麼都是那樣的自然,一點都不刻意。
沈眉山從後門進班的時候,溫酒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他是剛轉來的,沒有同桌。而沈眉山的同桌人在國外旅遊,因為簽證的問題晚回來了一天,今天才到。
溫酒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的早點,有包子蒸餃糍飯梅花糕。沈眉山差點把自己的眼睛瞪掉下來,這也太能吃了點吧?再看看溫酒的那個身板,也不是很能吃的樣子啊……
溫酒看到沈眉山來了,對她揚了揚嘴角。